旁關婕妤已然是脂粉也遮掩不住的老態,臉上帶著刻薄。
吳婕妤頓時一惱,她便是太液花宴上被宣武帝寵幸的那舞姬,一朝得寵便是被封婕妤,便是柳皇后對她也客氣的很。
只是宣武帝頗多內寵,對自己不過三兩日便膩歪了,那凌月宮便是再沒去過。吳婕妤心急,想在這中秋家宴上重奪聖寵,可是卻遠離宣武帝所在,怕是宣武帝根本就瞧不見自己。
“你……”
對於這新晉的吳婕妤,關婕妤卻也不在乎什麼禮節,聞言忽然又是笑了起來,“對了,前個兒長公主府上楚相的長女那一支蛇舞可不是鬧出了問題嗎?還好長公主仁慈知道楚家小姐不是兇手,便放她回家團聚了,吳婕妤要是跳舞,可是要小心呢。”
吳婕妤氣不打一處來,若非是這是皇家宴會,怕是想暴打關婕妤一頓的心都有了,她氣哼哼的轉過頭去不願再搭理關婕妤這個黃臉婆,卻聽內監一聲高喝道:“長公主駕到!”
一時間,便是正在奏樂的宮廷樂師也不由頓了一頓,宣武帝眼中頓時閃出精光,竟是站起身來,下了丹陛。
“父皇,兒臣來的遲了,還望父皇不要見怪才是。”
宣武帝欣喜之色溢於言表,“鳳兒來了就好,父皇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見父皇了呢。”
長公主閨名皇甫雲鳳,只是除了宣武帝,便是柳皇后也不曾這般喚過她。
“中秋佳節,自然是闔家團圓之日,只是兒臣怕擾了父皇的興致,畢竟前個兒兒臣府上才鬧了那麼一出,若非是清歡那小丫頭眼疾手快,怕是兒臣這輩子也見不上父皇了。”
看到愛女竟是流淚,宣武帝心疼不已,想要伸手替她拭去,可是卻又是垂下了手,“楚相家的那女兒?倒是個難得的。”
長公主輕輕擦去了淚水,強顏歡笑道:“是呀,可惜咱們皇家倒是少了這樣的女兒,倒是像兒臣的親妹妹似的。”
宣武帝這些年何曾見愛女笑過,便是前日長公主府裡的人傳信來說長公主笑了兩次,他也不過是置之一笑而已,心想著這群人又是寬慰自己。
如今見愛女這般苦澀之笑,頓時道:“這有何難?傳朕旨意,楚氏清歡忠勇可嘉,救駕有功,特封清歡郡主!鳳兒,便當她是你妹妹,不就是了?”
一言既出,眾人卻是面色各異。柳皇后護甲幾乎嵌入了手心裡,只看著長公主恨不得撕碎了她的嘴。大皇子半是欣慰卻又半是擔憂,自己將來若是要求娶她,母后定不會再這般反對,只是父皇那裡卻又是難辦。
三皇子皇甫殊聞言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倒是沒想到楚家這個二小姐竟是牢牢的佔據了長公主這座靠山。
其餘眾人神色各異,長公主卻是唇角微揚,“兒臣特地為父皇作了一幅畫,還望父皇不要嫌棄的好。”
這廂宣武帝和長公主上演父女情深,傳旨的太監卻已經是帶著旨意趕往了丞相府。
“乾爹,這等事情吩咐兒子去辦便是了,這天氣涼了,何苦您又跑這一趟呢?”
閉目養神的太監總管杜德全嘴角卻是揚起了一絲笑意,“我的老寒腿倒是好了許多,剛巧也要謝一人才是,便是順道了。”
能做杜德全心腹的自然也不是尋常的小太監,聞言頓時猜了個七七八八,登時也不再說什麼,到了楚府卻是端莊肅穆起來,將楚思遠嚇了一跳。
杜總管這些年向來也是深居簡出,這忽然間傳旨卻是何意?
“好勞煩楚相帶咱家去後院,這旨意,是陛下傳給貴府小姐的。”
楚思遠登時一驚,卻思忖這些日子宣武帝卻沒有半點異樣心思,旋即心底裡卻是明白了緣由,連忙道:“杜總管請。”
後院里正惴惴不安的幾人看到楚思遠陪著杜總管一同到來,不由更是詫異了幾分,只是待聽到旨意的時候,卻是愣在了那裡。
“什麼,我沒聽錯吧,皇上竟然封楚清歡為郡主?”
這怎麼可能呢!大周朝如今郡主不少,可多數卻是皇室眾人,唯一的一個例外卻是出身將門,楚清歡何德何能,竟是能忝居郡主之位!
“什麼人在哪裡胡言亂語,郡主的名諱豈是你能張口就喊的?”杜德全登時發怒,楚常喜見狀頓時傻了眼,想要去求救,卻已經被小太監抓住了人,眼看著那巴掌便是要往自己臉上扇,她頓時嚇得哭了出來。
“杜總管還是饒了三妹吧,她還年幼,便是清歡也吃了一驚,這,實在是不敢當。”
對待楚清歡,杜德全卻是恭敬有禮道:“郡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