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早就知道劉姨娘身份?從她當初給咱們裁製衣裳你就知道?”
楚清歡轉過頭去,眼中帶著涼薄的笑意,“江南織造府的反針鉤花天下一絕,難道芙兒沒看出來?只是當年江南織造府因為貪汙之事而被先帝降罪,劉家遷徙回老家梧州,想來便是那時候劉姨娘走失了吧?”
楚錦芙愣了一下,劉姨娘還記得反針鉤花的刺繡手法,卻是忘了自己的兄長,這傳出去豈不是……
“她剛才是故意的?”故意說自己不記得了,故意什麼都不知道,讓自己替她出頭不成?楚錦芙臉上幾乎是一片寒冰,明明自己已經在提防著她了,可是為什麼又被利用!
楚清歡卻是輕聲一笑,“人呢,防不勝防,往後芙兒還是當心些好。”只是她如今扶持劉姨娘上位,卻不知是對是錯。
可是若非如此,又怎麼能查出母親的死因呢?捨得捨得,有舍才能有得呀!
劉姨娘乃是梧州劉家之後的訊息迅速在相府後院傳開,一些個經年的世僕聽到這訊息不由嘆息了一聲,“相府後院的天又是要變了呀。”
喜樂苑裡,楚常喜幾乎將能摔的東西摔了一遍,“怎麼可能,劉姨娘怎麼會是梧州劉家的大小姐呢!她要是劉家大小姐,還能給父親做妾不成?”
屋裡伺候的丫環晴紋聽到這話卻也是解釋不了,只是她卻是腦子快的,連忙道:“小姐,小陳媽媽不是夫人……死了的陳媽媽的妹妹嗎?興許她知道什麼,不如小姐把她喚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楚常樂的身份在楚常喜心頭中是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似的,一個楚清歡就已經身份成謎,當初陳姨娘說自己不能動她,如今又來一個楚常樂,難道只有自己身份卑賤,要被人欺負嗎?
“去把她喊過來!”
小陳媽媽進屋前有些不安,生怕是楚常喜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想要對自己威逼利誘,不,應該說是收拾自己,前段時間青檀她孃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
可憐青檀她娘原本也是個能吃苦的,卻是被夫……宋氏和楚常喜利用,以致於沉迷賭博之中不能自拔,到最後落的那般下場,還險些害了青檀那孩子。還好二小姐明察秋毫,早就洞悉了她們的陰謀。
“知道我為什麼喊你過來嗎?”
小陳媽媽跪倒在地上,不敢抬頭,“奴婢不知,還望三小姐賜教。”
地上因為楚常喜砸東西,而雜物眾多,小陳媽媽小心挑選了個地方,卻還是感覺膝蓋有些疼,只是她沒有疼多久,因為楚常喜很快就把她扶起來了。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還望陳媽媽告訴我才是。”
這般和氣?怎麼活像是大小姐附體了似的?可是大小姐不是還在安平侯府嗎?
小陳媽媽心中惴惴不安,口上十分謙虛,“三小姐嚴重了,奴婢知道的話定會告訴三小姐的。”
楚常喜也不習慣賣關子,看小陳媽媽模樣也不敢隱瞞自己什麼,遂問道:“我想知道,劉姨娘是大家小姐,怎麼會流落到京城?江南可是和京城千里之遙的,而且還竟是給父親做了妾氏。”
小陳媽媽聽到這話頓時一哆嗦,楚常喜看到她神情便知道她定是知道什麼的,越發緊緊盯著她,“陳媽媽可別隱瞞我,否則……我會不高興的。”
小陳媽媽卻是忽然間想笑,沒錯,乍一聽到楚常喜問劉姨娘的事情她還真是有些害怕,可是這最後一句威脅卻是一點分量都沒有。
你一個親孃死了,靠山沒了的庶女,還有什麼手段不成?跟在宋氏身邊舊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夫人肚子裡爬出來的不成?真是可笑的很。
只是……看著楚常喜神色陰狠,小陳媽媽權衡了一二最後還是慢慢道:“劉姨娘原本不是咱們府中的丫環,是跟著夫……過來的,三小姐饒了奴婢吧,那個,那個名字是不能提的呀!要是被相爺知道了,奴婢就是十條命也活不了呀!”
小陳媽媽一臉惶恐並不是作假,楚常喜皺了皺眉頭,“你說的是雲靜辰?”
小陳媽媽聞言頓時抬起頭來,一雙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她越是這般卻越說明了自己知道什麼,楚常喜再三追問,可是小陳媽媽卻是咬緊了牙關什麼都不說,這讓她十分惱怒。
最後還是晴紋勸阻了她,“小姐,怕是小陳媽媽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您就別為難她了。”
楚常喜皺了皺眉頭,“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楚清歡一個庶出的竟是被冊封為郡主,楚常樂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卻是有個得勢的孃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