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繡臉上的笑意僵硬在那裡,似乎冰凍了一般。
楚清歡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似乎並不贊同這話,“父親,白姨娘和女兒本就有些交情,若是由女兒處理此事豈不是落了口舌?還是由母親處理妥當,只是母親事情又繁忙,我們姐妹幾個都是未出嫁的女兒,處理姨娘的事情未免不妥,又不能去叨擾老夫人,這……”
“這有何難,你去請你嬸孃,讓她處理這事便是了。”
常氏?楚錦繡心中頓時拉響了警鈴,楚清歡說了這些竟是要把常氏牽扯進來嗎?
“父親,不可呀,我們家的事,怎麼能容外人插手?”
楚思遠當即臉色一變,“胡說什麼!”
“大姐,難道你是說嬸孃是外人?這麼說可是寒了嬸孃的心呢。”楚錦芙款款走來,手臂挽著的人,可不就是常氏嗎?
常氏臉上帶著些尷尬,似乎因為聽到楚錦繡那句話的緣故,“芙兒說擔心白姨娘,便拉著我一起過來了,還望相爺不要見怪。”
看常氏並沒有計較楚錦繡的口誤,楚思遠臉色微霽,“既然弟妹來了,那便麻煩你處置這裡的事情了。”
常氏想要推辭,卻是被楚錦芙阻止了下來,看著一旁楚清歡神色淡然,常氏終究是點了點頭。
楚思遠前腳剛離開,雲劍英就過來了,看到楚清歡在這裡他一點都不意外,只是因為前不久的爭吵,他卻是有些心虛似的,匆匆低下了頭便去給白菱診斷。
楚錦芙有些好奇,笑道:“怎麼雲劍英好像虧欠了二姐姐似的,都不敢抬頭看你呢。”
楚清歡唇角微揚,餘光卻見宋氏目光緊緊盯著榻上的白菱,很是緊張她的生死。
“雲公子,白……白姨娘她怎麼樣?”瞧著白菱進氣少出氣多,楚錦繡覺得就算是能活一時半刻,卻也是命不久矣,就算請來雲劍英卻也是回天乏術。
雲劍英皺了皺眉,“並無大礙,只是身體有虧,需要將養些日子。”這毒藥看似兇猛,其實並沒有什麼毒性,頂多造成她流血吐白沫脈搏紊亂而已,頂多今晚就能醒來,到時候身體只是有些虛弱,將養幾天便又是活蹦亂跳了。
“什麼?”楚錦繡不能置信地尖叫道,察覺到眾人把目光彙集在自己身上,不由補充道:“這太好了,我還擔心……母親,母親……”
看著宋氏忿然離去,楚錦繡連忙追了出去,楚清歡見狀唇角微揚。
道不同不相與為謀,師兄,如今你這是與我同在這不歸之路上了嗎?
“既然姨娘無礙,那便勞煩嬸孃了,後院之中竟是如此的不太平,好在這次不過是姨娘受了牽連,若是這歹人對老夫人或是父親下手,那豈不是天大的不幸?”
常氏聞言不由一愣,忽然間明白為什麼琛兒會特意找自己了。
相府後宅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知道,大夫人和白姨娘之間的恩怨豈止是一兩句話說的清楚的?
相爺之所以把這件事交由自己來查,大概便是怕宋氏對那行兇者包庇,甚至藉機害了白菱吧?
而眼前的人,三兩句話卻是把老夫人牽扯了進來,自己如今便是想大事化小卻也是不可能的了,因為那樣便是拿老夫人和相府後院的安危開玩笑。
而這個玩笑,自己開不起的,常氏神色頓時嚴肅起來,吩咐心腹嶽媽媽道:“去把白合先拘起來,去查一查她屋子裡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再把秋宜苑好好檢查一遍。”
白合依舊怔怔地望著門外,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竟是沒能引起相爺的注意,而等到婆子們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她還不明所以。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竟敢對我動手動腳!”
白合宛如瘋婦一樣掙扎,卻哪裡掙脫的了浸淫後宅十多年的粗使婆子?尤其是兩個被她糟踐過多次的婆子?
一個婆子眼神一轉,狠狠在她腰間擰了一下,白合頓時尖叫出聲,常氏正要問雲劍英一些事情,聽到這尖叫聲不由皺眉,“還不把這丫環押下去好好審問審問?”
目睹這一切,楚錦芙有些驚住了,拉著楚清歡的手小聲道:“二姐姐,我才發現嬸孃也是好厲害的。”
楚清歡唇角一揚,是呀,平日裡常氏總是低調行事,低調做人,誰能想得到她也是手段雷霆之人呢?一旦發作起來,和平日裡的溫和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不手段雷霆些,怎麼能找出真相呢?”
她話音剛落,門外一婆子尖聲叫道:“是誰,在那裡躲躲藏藏的?”
好戲來了。楚清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