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了陳貴妃的臉。
果然,陳貴妃臉色有一絲絲難看,只是到底是浸淫後宮多年的人,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擼下來了手腕上的白玉雕絞絲紋手鐲往楚清歡手上戴,一旁陳貴妃的貼身宮女翠緲卻是大驚失色,“娘娘,這鐲子是陛下送您的,這兩年來您從來不曾離身的!”
“住口!陛下賞賜本宮的東西多了,寶馬贈英雄,紅妝配美人,清歡這青春年少的帶著這手鐲比我這人老珠黃的好看的多。”
陳貴妃雖然已經年逾四十,可是向來保養得宜,看著卻也不過是二十七八的模樣,哪裡稱得上是人老珠黃。
“多謝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賞賜。”雖然陳貴妃是皇甫殊的養母,但這麼珍而重之的手鐲,她絕不會推辭的。
一旁宋氏目光幾乎帶著怒火,可是看向柳皇后的時候卻還是十分的恭謹,“娘娘,不知道賢妃娘娘什麼時候能醒來?可憐大過年的,她卻是被奸人所害昏迷不醒。”
一句大過年的,柳皇后忽然間想起來什麼似的,“時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回頭本宮定會徹查一番,給賢妃一個交代的。”
楚清歡離開坤寧宮的時候卻遇到了碧桃,“郡主,奴婢斗膽麻煩您去看看長公主。”碧桃臉色笑意勉強,顯然心中並不是十分愉悅。
扶起了碧桃,楚清歡笑了笑道:“怎麼了這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碧桃這才發覺,有幾位妃嬪看向這邊,顯然對自己這一跪很是好奇,她連忙擦乾了眼淚,邊走邊說道:“方才,方才長公主去了御書房,信北王來信說是願意歸降,可是卻是要,卻是要長公主與他完婚!”
碧桃幾乎忍不住哭了起來,“他憑什麼要長公主下嫁與他?當年長公主一心一意要嫁與他時,他卻是投降突厥成了突厥的信北王,一個背信棄義之徒,虧得那些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大臣都相信,說是用長公主的婚事換取北疆的三州是不虧的。”
碧桃氣憤不過,已經把滿朝文武大臣罵了起來,“朝廷裡如今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要不是畏懼八千歲的手段,怕是他們今天都要逼陛下同意了。”
“八千歲不同意?”楚清歡淡淡問道,難不成八千歲還和長公主有所牽連不成?
“嗯。”提及姬鳳夜,碧桃臉上露出一絲感激,“若非是八千歲一句本督最討厭賣兒鬻女的人,他們那群人不知道還要叨叨到什麼時候呢。”
賣兒鬻女?那妖孽也真大膽,這豈不是連宣武帝也一起罵了嗎?
不過……
“那丞相怎麼說的?”
“楚相呀。”碧桃看了眼楚清歡,慢慢道:“楚相併沒有說任何話,可是他的門生卻都是贊同的。”
那楚思遠就是默許了?
北疆的三州原本是大周國土,只是當年車騎將軍投降突厥,那北疆的吉州、寧州和遼州都成了突厥的領土。
這些年宣武帝也想要收復北疆三州,只可惜鎮南公一直鎮守南疆,安平侯一直提防著西邊,而定國公這些年鎮守北疆,雖然能固守大周領土,可是卻一直未能收復北疆三州。
“那陛下怎麼說的?”
宣武帝的態度才是關鍵,楚清歡驟然撇過頭去,卻見碧桃臉色不佳,似乎很是惱怒。
“陛下他,什麼都沒說。”和楚相一樣,只是這才是最讓長公主傷心的地方,不是嗎?向來陛下對長公主恩寵有加,這次涉及到女兒的幸福,他偏偏什麼都沒說。
長公主也許正是因為此,才會傷心難過的。世人都說長公主是這九州六國最為難以伺候的公主了,可是她們長公主府的人卻從來知道,長公主從來對下人都是極好的。
眼前的楚清歡也是最好的作證,只因為救命之恩,長公主便為她求了個郡主的封號,這在九州六國可是獨一份的。
除了長公主,又有誰人有這手筆?
“去御膳間弄點清粥送來。”碧瑤候在棲梧殿門前多時,見到楚清歡到來總算是安下了心,聽到楚清歡吩咐,只朝著她深深鞠了一躬,“奴婢這就去,公主便拜託二小姐了。”
前些日子,自己也在這裡住過,只是來去匆匆便沒有好好打量這座宮殿,如今仔細去看,她才發現棲梧殿的建築別具一格,與其它的宮殿風格大是不同。
“怎麼,好奇嗎?”長公主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畫軸道:“皇宮的建築雖然是各有千秋,可是卻都是整體劃一的,唯獨這棲梧殿是嘉慶三年修建的。”
嘉慶三年?那不是先帝嗎?楚清歡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