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們家五少爺竟然也知道聖人說過這話了?可是讀書怎麼斷章取義呢?這是怎麼了,大老遠的就聽見裡面吵吵鬧鬧的?小五又闖禍了不成?”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見到楚文琛歸來,楚云溪頓時覺得自己的救星迴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哥哥你好好教教五弟,竟然頂撞母親和我,還有沒有半點大家子弟的風範了?”最後卻明顯是在告狀了。
瞪了楚云溪一眼,楚文璉譏笑道:“我是沒有世家子弟的風範,四姐難道就有貴女的風華?二姐本來打算親自還書的,你老不回來就先走了。”說著便是把書往楚文琛手裡塞。
楚文琛沒反應過來,書一下子便掉在了地上,楚云溪彎腰去撿,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書……”
“原來三哥哥也在呀,嬸孃,五弟的傷不礙事吧?都是我疏忽,原本看二妹是個妥當的,便把瑜兒託付給她照顧,卻不料瑜兒又是頑皮,竟是誤傷了五弟,母親知道後本來打算讓瑜兒負荊請罪的,可是瑜兒個膽小怕事的自己卻跑開了,母親又庶務繁忙實在是來不了,還望嬸孃不要見怪。”
楚錦繡忽然出現讓屋裡的人都一驚,常氏心裡微微不滿,楚錦繡長驅直入,丫環婆子們卻是連個通報的都沒有,被人瞧去了自家人的爭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楚文琛回到府中就聽說了這事,見楚錦繡一臉歉意也笑道:“有勞伯母掛心了,都是小孩子頑皮,自家兄弟磕磕絆絆難免的。”
楚云溪因為當初自己被楚錦繡利用的事情耿耿於懷,不願意搭理她,只是翻著書頁卻是臉色越發難看。
“咦,這不是父親的那本《九州輿圖》嗎?難怪我在父親書房裡找不到了,原來是送給三哥了,我小時候還常磨著父親讓他給我講故事呢,九州六國各地真是風俗各異呢。”
見楚錦繡眼睛一直盯著那書,楚文琛騎虎難下,只好道:“堂妹若是喜歡,便拿去……”
“三哥,誰把你的書給毀了?”楚云溪聲音顫抖著,目光卻是落在了楚文璉身上。
原本書頁上的字跡雋秀,繪圖也是精緻細微,如今卻似被人潑了墨一般,有一頁簡直看不出原本模樣了,也難怪楚云溪會大驚失色,這般失態了。
楚文琛原本洋溢著萬里春風的俊顏如今也是凝固了一層冰霜似的,寒著臉問道:“小五,是不是搗的鬼?”
楚文璉一隻腳都已經踏出去了,聽到楚文琛語氣陰沉的問自己,頓時轉過身來道:“我磕著了腦袋,書上面沾點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楚云溪卻是拿著《九州輿圖》走到他面前,“這是沾點血的事情嗎?我就說你怎麼忽然間想要往楚清歡那裡去了,原來卻是要毀了三哥的書,五弟,你怎麼那麼調皮,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楚云溪恨其不爭幾乎都想要打他了,可是看到腦袋上還包紮著的楚文璉,終究是收回了手去,可是神色卻很是難看,似乎在埋怨楚文璉因為他而在大房面前丟人現眼了。
眼前是幼兒塗鴉一般的戲作,整個書頁都黑乎乎的,楚文璉臉色一變,“怎麼會呢?我看的時候還好好的。明明……”
明明什麼都沒有的,怎麼會忽然間就被人塗染了呢?
“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做了就要承認,現在說什麼都沒做,你以為誰會相信你?”楚云溪譏諷道,顯然是在報剛才的一箭之仇,畢竟楚文璉竟然說她是難養的女子。
一旁楚錦繡臉色有些不安,似乎因為看到別人家的爭吵而覺得不安似的,楚文琛看了她一眼,走到楚文璉面前道:“小五,我只問你一句,這是不是你乾的?”
楚文璉慌張地抬起頭,卻見一向笑臉示人的三哥看著自己的目光卻是那般的冷意,便是母親也是著急上火,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忽然間覺得這世界竟是這般的冰涼,似乎沒有一點溫暖能給與自己似的。
“是,是我,怎麼,三哥你是要打死我還是把我這手給砍了?”舉著雙手到楚文琛面前,他笑著道:“就是我用這手,把你最心愛的書給毀了的,你要不要剁下來給你的書賠罪呢?”
“璉兒!”常氏沒想到不過是一件小事竟是變化到這地步,看到幼子這般冷笑不由喊道。
楚文璉聞言忽然笑了,看著常氏道:“娘,就連你都覺得是我對不對?我是您的親生兒子,可是卻連個丫環婆子都不如,起碼她們還能被您信任,我卻什麼都沒有!”
常氏一愣,似乎不能明白幼子為何會說出這話,只是眼眶裡卻是充滿了淚水。
楚錦繡心底裡暗笑,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