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兒子,卻是把幼子寵溺成這般,還真是應了老話,慈母多敗兒。
楚文瑜似乎沒聽出她話裡的意味深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楚文璉卻是總覺得二姐這話似有深意,好像是在說什麼似的,可是他卻又弄不懂,六弟比自己還小了兩歲,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嗎?而且,他可是聽說了的,六弟可是向來很少讀書的。
算了,還是跟著二姐看書要緊,娘說明天就進了廿一,自己不能再來芝蘭院鬧騰了……
小書房裡,氣氛依舊詭異,楚文瑜一本書翻來覆去,卻不知道看進去了幾許,看著楚文璉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那書上關於月黎國的記載,楚清歡又收回了目光。
“小姐,碧桃姑娘過來了,來送長公主送給小姐的年禮。”
聽到小書房外的聲音,楚文瑜眼神一亮,可是感覺到楚清歡似乎在看自己,很快又假裝專心看書。
“這書我看完了,璉兒回頭你幫我還給三哥吧,只是可別弄丟了就是。”
楚文璉詫異地點頭應道:“二姐,你不親自還回去?”
雖然三哥是不拘小節的人,可是二姐這麼周全個人怎麼會讓自己代為還書呢?豈不是失禮的很?
楚清歡聞言一笑,心道楚文璉果然是聰明得很,禮節也周全,若是能改了這浮躁的性子,將來卻也是二房的頂樑柱,“我要和碧桃說話,還要給長公主還禮,怕是過會子沒時間去找三哥還書了。”
楚文璉想了想,覺得二姐說的在理,便也不再追問,只聽到院外傳來不卑不亢的聲音,“奴婢見過郡主。”
想來,便是那長公主府的碧桃了。
楚清歡離開了小半盞茶的工夫,楚文瑜慢慢地踱到了楚文璉身邊,狀似無意道:“五……五哥,你在看什麼書呢?”
楚文璉看得正出神,根本沒聽見楚文瑜的聲音,只是楚文瑜卻以為他是故意不搭理自己,頓時心中惱怒,猛地推了一把楚文璉。
楚文璉不曾提防,腦袋一下子撞到了幾角上,頓時鮮血直流。
“你,你幹什麼?”楚文璉不明所以,捂著腦袋,只覺得眼前都是一片血紅,卻是嚇傻了楚文瑜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裡不敢動彈,一句話也說不出。
門外,伺候的紅兒聽到這聲音連忙跑了進來,看到裡面的情景卻是嚇了一跳,連忙道:“五少爺怎麼這麼不小心磕著了?趙粉姐姐,快去請大夫給五少爺來看看。”
簇擁著楚文璉出去,楚文瑜卻是被落在了書房裡,看著那沾染了一絲血跡的《九州輿圖》出了神……
芝蘭院裡,六少爺打傷了五少爺的事飛快傳了起來,劉姨娘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如今這水,還真是渾的可以呢。”
“所以,姨娘你準備渾水摸魚?”聽了陳姨娘的一番話,心梅有些擔心,總覺得姨娘這樣子做似乎太冒失了,萬一……
“年關將至,夫人忙得厲害,六少爺打了五少爺,二夫人豈能善擺干休?定是會鬧起來的,這時候不除掉她,又待何時?”她等了那麼多天,不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嗎?
“可,可是,夫人若是知道了,豈不會怨姨娘您給她添亂?”畢竟,夫人剛被關了祠堂,如今怕是正討厭亂子什麼的。便是二少爺的那房姨娘,就算是仗著自己身懷有孕也不敢惹是生非,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院子裡,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姨娘這樣子,太不好了吧?心梅無比擔憂。
陳姨娘卻是為自己難得的精明笑了起來,笑著道:“你果然不如心蘭聰明,我如今鬧大了夫人才更是歡喜,除夕將至,就算是出點小事,便是相爺也不會深究此事的,白菱死了那麼晦氣的事,深究起來豈不是壞了新年的氣氛?我只有這個機會了,不然,到時候常喜嫁不到寧遠侯府去怎麼辦?我女兒聰明伶俐,哪點不如楚常樂?這樣的好婚事,一定不能便宜了她。”
此時此刻的陳姨娘如同瘋魔了一般,心梅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無聲地嘆息了一句。也罷,這條命是姨娘救的,她自然會幫姨娘達成心願的。
陳姨娘站起身來,“這段日子不是讓你和白合那丫頭多親近親近嗎?怎麼樣了現在?”
心梅點了點頭,“最近白姨……白菱似乎脾氣很大,白合也很是受不了,奴婢試探了幾句,她倒是也想像白菱那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姨娘,除掉了一個白菱,還有其他的姨娘,您何……”
“閉嘴!”陳姨娘怒喝道,想到隔壁住著的便是劉姨娘,便又放輕了聲音,“白合怎麼能跟白菱相比呢?你可別忘了,夫人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