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並非我們的本意,”納爾遜女船長帶著悲傷繼續說道,她不希望這件事影響了墨家姐弟對她和她的團隊的觀感:“事實上,我們一開始的目的只是接應同伴,快速撤離,沒想到,還是被軍方的反擊拖入了戰鬥,導致了後來事情的發生。”
墨情聞言,也是嘆氣,在和勇氣號上的人們,尤其是和這位女船長接觸過這麼段時間後,她和墨軒受到了多方照顧,自然對納爾遜女船長的說辭比較相信,這是人之常情。
只是一旁的墨軒卻對女船長的說辭撇了撇嘴,低低地嘀咕了一聲:“那可以不和軍隊開戰啊?”
只是讓墨軒沒想到的是,這一句幾乎是含在嘴巴里說出的話,墨情和納爾遜女船長卻是全都聽清楚了的,兩人的眼光頓時齊聚他身上。
被看得嚇了一跳的墨軒慌亂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這納爾遜女船長看來也不是普通人,耳力真是好,但話已經出口,想改口可難,硬著頭皮道:“難道我說錯了麼?”
納爾遜女船長搖搖頭:“你說得沒錯,但也有錯。”
“額,我聽不懂。”墨軒老老實實道。
納爾遜女船長笑了笑:“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們暴風騎士團是傭兵團體。”
墨軒點點頭,隱約明白了納爾遜女船長的意思。
果然,納爾遜女船長很快就告訴了墨軒:“傭兵是一種可以接受僱傭的武裝組織,參與戰爭,本就是我們的業務之一,所以,哪怕和軍隊開戰並非我們所願,可若是情勢發展的必然,我們也絕對不會因為懼怕而不戰而降,因為,這是我們必須的生存之道。”
墨軒苦笑,的確,別人就是吃這碗飯的,而且,這年頭雖然各國政府都承認了傭兵的合法性,但在人類世界內部的戰場上,傭兵依舊不能擁有完全的交戰方權利,也就是說,假如傭兵被捉,雖然已經不至於被當做恐怖分子對待了,卻依舊不能享受到完全的戰俘待遇,通常會被各國當做叛亂分子、暴力罪犯等進行處置。
也就是說,傭兵不像戰俘,戰俘作為原軍人,只要在戰鬥過程中遵循戰爭法,就不用承擔諸如殺人、破壞等罪責,而傭兵卻依舊需要為此承擔罪責,只不過比從前好一點的就是,他們會被作為罪犯進行處置,而不像那些恐怖分子一般,完全沒有人權。
在這種情況下,願意承擔戰場救助義務的傭兵團體還是很少的,一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些多餘事情,會拖累到自身,二來,他們本身就被各國當罪犯對待了,進行戰場救助又沒有酬勞,何必費這個事情?第三,雖然各國為了減小損失,規定了傭兵們若是進行戰場救助等行為,在被捕獲後能夠得到從寬發落、減免部分刑罰的善待,但在實際操作中卻很少兌現,或是即便兌現也沒有意義,因此也使得傭兵們覺得,這種規定完全是一種雞肋,並不怎麼願意執行。
這也是傭兵們名聲不怎麼好的緣故之一,見死不救、冷血殘酷的印象由此深入人心。
所以,暴風騎士團的行為可以說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的考量了,對此,他可以保留意見,卻沒有指責對方的餘地,畢竟對方也是在拿性命去拼搏。
“那好吧,我的確不需要向你們道謝,但你們也可以很坦然地無悔於與軍隊進行的戰鬥。”墨軒嘆了口氣:“那麼,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對不對?”
納爾遜女船長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聰明。”
墨軒一點兒也不覺得女船長這是在誇讚自己,對方語氣中的戲謔味道好濃啊。
見到墨軒一副受打擊的模樣,納爾遜女船長忽然間覺得,逗人挺好玩的,做出一副正經的樣子,淡淡道:“看來,你明白什麼是傭兵了,傭兵並非是戰場保姆,雖然出於人道主義救了你們,卻也沒有一直留著你們的義務,因此,我需要和你們談一談關於安置和送返的問題。”
“安置和送返?就是什麼時候、在哪裡下船吧?”墨軒一愣,隨即問道。
納爾遜女船長點點頭:“是的,你也明白,我們作為傭兵,接到的任務都有一定的危險性,而這一次要面對東部星空聯盟這種國家級別的力量,更是需要隱蔽性,總是帶上你們顯然是不合適的,所以,你既然醒了,那我就可以考慮,將你們送往哪裡比較合適了,你覺得,我們現在靠上的補給港如何?”
聽到納爾遜女船長的處置,墨家姐弟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尤其墨軒,心裡面都在嘀咕,一開始覺得這女船長挺面善的啊,怎麼瞬間就打算趕自個兒走了呢?難道是因為剛剛的對話?額,似乎,好像,自己剛剛說的話是有那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