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的,習雲怎麼聽怎麼不舒服,臉拉得老長,悶聲悶氣的哦了聲。
她蔫頭蔫腦的模樣,看在周懷遠眼裡不覺好笑,就愈加想逗她,遂認認真真的說:“既然選擇了你,那就要相信你,否則,在質疑你的同時,不也是在質疑我自己?”
聽了這話,習雲果然不高興了,陰陽怪氣的回了他一句:“知道了~怪就怪那些人,不該對他們英明神武的大老闆的眼光,有所懷疑。”
一直裝嚴肅的周懷遠聽到這裡總算忍不住大笑,習雲霎時明白自己被耍了,努著嘴瞪周懷遠,被他一把撈進懷裡,很沒出息的立馬氣消了……
“說真的,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擔心唱片賣不好嗎?賣不好頂多就虧點錢,這算得了什麼。”
周懷遠毫不在乎的語氣聽得習雲忍不住翻白眼,“你以前不是精益求精的嗎?一點點不順心如意就要改了再改。”
“你已經做到我能想象到的最好了,再苛求,連老天都看不過去。”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了這話,習雲果然很高興,忍不住飄飄然的自吹道:“那是當然,你的作品我來做,絕對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你們工作室的那群人,庸人自擾,凌薇和你的情況哪裡能一樣,一驚一乍的,還沒上陣殺敵呢,就先軟了手腳,那怎麼行?”
“…凌薇?”周懷遠忽然出聲,“你是說Vicky嗎?”
說在興頭上的習雲猛然被打斷,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一僵,她怎麼把這說漏嘴了啊?
未來不及做出反應,周懷遠已然肯定,“Vicky就是凌薇吧?”
到這地步,否認狡辯都沒有任何意義了,習雲只好輕聲嗯了一聲。
“你們倆都挺有意思的啊,本名藏得那麼緊。”周懷遠笑道。語氣似是漫不經心,可習雲卻聽得心驚肉跳,聞言只哼哼哈哈的表示當初她們倆一沒背景兒沒人脈,行事要低調、低調。
周懷遠也不知信沒信她的說辭,總之不再追問,習雲略略鬆了口氣。
這口氣沒松嚴實呢,外邊就有助理敲門進來說,許承淮找。
找誰?習雲開始時沒覺得他來找自己的,畢竟這是周懷遠的工作室,她想,再怎麼,也不至於是來找她的吧,只不過周懷遠卻把目光投向了習雲。
下一秒,那助理就看向習雲開口道:“Jane老師,許老師找的是你。”
習雲幾乎是在電石火光之間就反應過來許承淮是為了誰而找她,遂站起身來和周懷遠道:“我出去一下。”
周懷遠點了點頭,“早去早回,不要走太遠。”
下樓見到許承淮時,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習雲仍舊忍不住倒吸了口氣——許承淮怎麼瘦了那麼多?
事情要找到她頭上來,必定是他們倆之間出現暫時無法解決的問題了,這才需要借用外力來讓情況有所改善。習雲隱隱約約知道凌薇心中有心結,還有那一日一日逼近的“最終審判日”,可這些話都沒辦法拿來告訴眼前這人啊。
她放慢了腳步走過去,短短几秒種裡,腦子裡轉過千般萬般的想法,可終在眼神和許承淮的撞上後淪為空白,她從沒見過如此焦灼的許承淮,看見她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整個人都被點亮了。
許承淮衝她迎上來,開口出乎意料的有點靦腆,“抱歉,這麼突兀的就找上你。”
習雲笑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見他這就要說,習雲做了個停的手勢,她朝四周看了看,人流來了又去,視線卻都紛紛在他們倆身上逗留,“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說吧。”
兩人坐下來後,許承淮一點都沒鋪墊,開門見山的和習雲交待道:“我和她求婚了,她拒絕了。”
習雲剛想回話,許承淮緊接著說:“這不是重點,她拒絕,我可以再求一次,只要我確定我們之間的感情,那些都不是問題。”
聞言,習雲示意他繼續說。
“問題是她最近開始做噩夢。”
聽到這裡,習雲心一緊。
“好像,總夢到溺水…醒來後問她卻又什麼都不說,你和她關係好,知道她曾經溺水過嗎?”
“我…不知。”習雲啞聲道。
“是嗎。”許承淮眉目間掠過失望之色,只不過只停留了片刻便消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你有見過她的母親嗎?”
“沒有。”這次習雲想也不想就搖頭。
許承淮孤疑的望著她,“你們不是一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