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意外還是碰瓷,金小田急速地轉著念頭,飛快地下了定論,不管是什麼,不拿話壓住騎電瓶車的,馬主任要背黑鍋。警察定責任的時候會認定機動車責任大,馬主任又是左彎,轉彎要給直行讓行,那兩個人看上去不像善茬,得趕緊打發掉。
她俏臉一沉,偷偷拉了下馬主任的衣袖,一邊連忙朝他打眼色,“大伯,你怎麼樣,摔疼了沒?要不要去醫院檢查?”她得做個“路見不平打抱不平”的路人。
馬主任顯然沒回過神,“我沒事。”他轉向嚷腿疼的那位,“你沒事吧?”整場經過來得突然,明明自己剎住了,明明有路可供電瓶車通行,可偏碰一塊去了,他想想忍不住抱怨,“你們怎麼騎車的?”
嚷腿疼的坐在地上,騎電瓶車的人怒道,“你騎摩托撞翻了我們,還問我們怎麼騎車的!”
咦?!馬主任摸不著頭腦,不由好笑,“你們還有理不成?我說,你們這車有剎車嗎?電瓶車能帶人嗎?”咳,金小田幫腔,“電瓶車剎車不好,你們騎那麼快,幸好沒出大事。大家拍拍灰,各自走人吧。”
“你們說得輕鬆。唉喲我這腿!”
眼看不能善罷干休,金小田心裡暗歎口氣,看來馬主任遇上碰瓷了,“你們想怎麼樣?”
“賠錢!”
金小田徹底拉下臉,“想得倒美,你們信不信我打個電話隨時叫一隊人來,讓你們知道死字怎麼寫?”咳咳這回輪到馬主任咳嗽,小金的心意他心領了,但社會是*律的社會,不能以暴制暴,連想都最好少想,免得哪天真的衝動犯了錯誤。對於是非曲直,他,相信警察自有評斷,馬主任摸出手機報了警。
接警臺聽完後問的第一句話是,“有沒有人員傷亡?”
馬主任想了想,要是對方真的傷到腳,就不會鎮定地索要賠償,“沒有。”
二十多分鐘後,一輛警車晃悠悠的來了。已經被來上班的小孫、小汪、小江輪流問候過的馬主任感覺來了救星,急急迎上去,“警察同志,你們來了就好,……”
話還沒說完,警察打斷道,“駕駛證、行駛證。”
啊?馬主任光顧著自己唸叨,沒聽明白警察的話。警察很不耐煩,冷冰冰地重複一遍,“駕駛證、行駛證。”
噢噢,依法辦事也對的,首先要有證駕駛,馬主任自我勸解,從羽絨服內袋中掏出兩證。金小田因為是看著事故發生的,所以一直陪著他,見此便上前,“我們也想看一看警官證,麻煩請出示。”
警察呆了下,但還是從口袋中掏出警官證,捏在自己手中,只給金小田看個證件殼子。金小田老實不客氣地說,“麻煩給我確認下證件號碼。”開玩笑,她提出看警官證就是讓他們知道,如果不公正處理,可是有可能被投訴。
顯然警察也想到了這點,轉眼把證件又放回口袋,呵斥道,“你們什麼意思?”
他們在這邊對峙,跟著一起來的輔警已經跟騎電瓶車的人瞭解完情況,把馬主任召喚過去,“他們要你賠兩百元,你看怎麼樣?”
馬主任傻眼了,“他們撞的我,怎麼是我賠?”
“摩托車也是機動車,也要考交通法規,你學過沒有?是不是別人替考的?左轉車輛要讓直行的先走,懂不懂?你怎麼上路的?”輔警劈頭蓋臉質問道。黎正見馬主任被問住了,插嘴道,“電瓶車不允許帶人,你是不是對那兩位安全教育一下?”騎電瓶車的苦著臉,“大哥,你看電瓶車都給撞壞了,他的腳也撞疼了,你們人和車都沒事,多少也得賠點吧?”輔警沒回答黎正的問題,對馬主任用推心置腹的語氣說,“二百元也不算多,賠了算了,別給自己找麻煩。你受傷沒有?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去醫院檢查下。說實話,你看他們倆能有錢賠你?”
馬主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求助地轉向金小田,“小金,這個……”
金小田來不及管他,她壓低聲音對警察說,“警察同志,你要是不主持公道,我已經記下你這輛車的號碼,以後我也搞輛破電瓶車,天天在後面給你來一下。你說電瓶車跟警車碰,要賠我多少錢?不要跟我說路權什麼的,我懂。我不跟你開玩笑,人要講道理,你講道理我也講,你不講道理我能比你還要不講道理。”
“你威脅我?”
金小田也學他的樣子,掏出律師證,捏在手裡晃了晃,“對。大家都吃這碗飯,分工有區別而已。”
這個年輕的小警察閉上嘴,板著臉走過去對騎電瓶車的人說,“身份證拿出來。”他掏出罰款本,“知不知道《非機動車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