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過三年。
酒喝到後面,金大鑫藉著醉意再勸老丁一句,“少年夫妻老來伴,現在你該收心轉意了。”
老丁不服氣,他才不是外頭那種三心兩意的人,也就有那麼一次,既然被攔住,也就算了。他捏著酒杯說心裡話,“玉蘭太好強,向她低了頭的話,以後恐怕日日踩在我頭上。”
會嗎?
隔了一夜,老丁想起昨晚說過的話,不由看了程玉蘭幾眼。平常他在廠裡見到的她,是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婦女,渾身稜角。今天她沒化妝,穿的也不好,反而讓他沒了隔閡感。
到底老了,老丁想,沒了厚重的粉掩飾,她眼角和嘴角的皺紋全露出來了。年輕時程玉蘭是隊裡出名的厲害姑娘,幹活厲害,說話也厲害,不饒人。可心是善的,最早家裡窮,她忙完田裡忙家裡,利利落落的。後來有了點錢創業,也是幹得比牛還耐磨。軋到了手指頭,她沒叫過苦,傷好了還是一樣的幹活。
老丁的視線落到程玉蘭手上,接好的手指頭看上去多少有點異樣。難為她作為女人,卻不講究這些。
“幹嗎,酒沒醒?”程玉蘭納悶地問,這是怎麼了,上上下下地看她。她第一個念頭是,頭髮有多久沒染,是不是有太多白髮吸引了他的注意?
“沒。”老丁掉過頭,“我在想,維娜和小金真能睡,天都亮了還不起來。”
“她們也辛苦,難得休息。”程玉蘭拿過老丁手裡的空碟子,“你也要不要去補一覺?反正今天週末。”
“你呢,一會有什麼打算?要不一起去我那?”
程玉蘭一愣,順口滑出來一句,“我去你那幹什麼。”說完就覺得這話好像有其他意思,簡直像兩個老不正經,她不由臉熱了熱。幸好此刻廚房只剩他倆,她尷尬地避開,走過去把碟子泡在盆裡,語氣嚴肅地說,“有事說事。”
“我們一起把攤子理一理,雖說賬目清楚,但再做個資產明細也好。”老丁沒在意程玉蘭的變化,沉思著說,“我那還有兩個小青年的照片,你去看看,要是你也覺得好,我們想辦法讓維娜跟他們見個面。”
事關女兒,程玉蘭立馬著緊起來,“行。”
樓上的兩個姑娘,其實早就醒了。只是窗外茫茫淡霧,又白霜滿地,她倆縮在被窩裡又聊上了,主要說的是金小田,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