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往下進行。
有些話在電話裡說不清,金小田和黎正樓上樓下跑得歡,幫他倆傳話。
這兩人可真彆扭,金小田感慨。正好黎家門口有張小板凳,平時來客進門換鞋時坐的,她一屁股坐下來,壓低聲音跟黎正說,“我們不進去,他們難道忍得住不出來?”
黎正覺得蹲著不好看,坐地上不衛生,只能站著。金小田說話時,他彎下腰聽她說,聽完點頭稱是,還發表了一點個人看法,算力撐李周,“讀書時有一些家境好的女同學主動追求李周,他要是有那種想法,早幾年就能實行,也不會現在還單身。”丁家經濟條件不錯,但也就是小地方有錢的小老闆,李周能沾的光有限。
金小田瞪黎正一眼,繼續小聲,“你想說我阿姨勢利眼?才不,她人可好了,對自家人好,對員工也好,幫了不知多少人。她這是……關心則亂。”
黎正投降,“是是,我亂說話。”
兩人大眼看小眼,金小田嘆口氣,“要是我倆吵架,你可別說為了我好不來找我,話說開了就好,委屈什麼的,悶在心裡打算養蘑菇嗎?”
黎正使勁點頭,“保證有話說話,有事說事。不冷戰,不耍小心眼,不告狀,……”
咦,你能跟誰告狀?金小田看西洋鏡一樣盯住黎正,他扭捏了一下,囁嚅道,“好像老話說女婿是半子。”金小田樂了,“我媽常說手心肉和手背肉有區別,手心的更寶貝。總歸自己生的才最好,怎麼可能幫你做主。”她開玩笑道,“要不你去婦聯告狀。聽說婦聯現在空得很,今年只接到一起家庭暴力的調解,是女的打男的。你去了,就是第二起。”
黎正乾脆抱膝蹲在她身邊,“我哪都不去,就請金律師幫我主持公道。”
嘿,還會開玩笑了。金小田直樂,“那我斬你沒商量,啥都不給你。”
你不是那種人,黎正拿得很穩。不過這個總不是好話題,他想到另一件事,“以後你和維娜不用給我媽繳房租了,你媽把那套房子買下來了,過戶手續也辦了。”程玉芳的原話是這房子給女兒做嫁妝,他不好意思轉述,可金小田不用他說,她懂。
父母對女兒的愛護之心沒話說。只是,地主家也沒餘糧,錢要用在投資上才對啊,“噯,幹嗎現在花這個錢,我爸真是,也不攔住我媽。”
“我媽也這麼勸你媽,”黎正聲音越來越低,“你放心,就算結婚後,我對你跟現在保證還是一樣,絕不會讓你生氣,更不會讓你失望。我只會對你越來越好,你是知道的,我不貪心,屬於我的我很珍惜。對待物品我尚且如此,何況是你,……”
他不說她也知道。金小田一顆心“呯呯”地跳得飛快,好像快要蹦出胸口了,臉上熱騰騰的,“我也是。我不會對家人兇,不會拿家人出氣,你別怕,我那些全是說著玩的……”
黎正握住她的手使勁點頭,“我知道。我們一起長大的。”
那是。金小田啞然一笑,還真是。
四目相視,彼此越靠越近,剎風景的來了,黎正的手機響了。
金小田看著黎正接了電話,然後他的臉紅上加紅,赤得快漲出汁了。
掛了電話,黎正支支吾吾地解釋,“李周要回家了,我們在門口,……”李周不好意思打斷他倆的綿綿情話,在裡面轉了幾個圈,最後決定打電話給他。當然李周說得很委婉,不好意思再打擾,但也不便不說一聲就走。
金小田“啊”了聲,猛地想到,“維娜那邊,他不說什麼了?”
“他們在電話裡說過了。”黎正慚愧地想,這不太好,他倆當著失意的朋友的面談戀愛,豈不是無意中加重了李周的傷。他想到,金小田晚一步也想到了,不由有些歉意,想想要說什麼,想想最好還是快閃,好讓人走。
金小田回了自己的家,丁維娜已經洗過澡上床打算睡了。她本想安慰幾句,丁維娜很坦然地說,“睡吧,都不早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到了明天,丁維娜不談這事,金小田想說,每每被她兩三句岔開。眼看著離農曆年底一天比一天近,不管哪個職業的都忙忙碌碌的,工作上有年底總結,生活上的吃請也多,家裡又有不少民俗活動需要成員參與。金小田想找機會跟丁維娜好好聊一聊,就是兩下里湊不到空時間,直到過完小年她倆在鄉下家裡才能暢開了說。
晚飯桌上,丁維娜的父母都喝了點酒,晚上就住在金家。程玉蘭老姐妹倆早早歇下了,金大鑫和妹夫在客堂間邊喝邊聊。
“阿姨跟姨父和好了?”金小田雖然不敏銳,但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