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銘湛辦好住院手續,護士帶他來到待產室,“家屬陪著,有問題及時叫我們。”
“好的。”
沐良動了動嘴,很像告訴護士他不是家屬。可她腹部一陣收緊,霎時痛的臉色發白。
對於女人生孩子這種事情,盛銘湛覺得沒有經驗。他望著沐良緊蹙的眉頭,只覺得手足無措,“那個……你需要什麼嗎?”
“我想喝點水。”沐良回答的聲音很小。
盛銘湛倒了杯溫水,送到她的嘴邊,小心的餵給她喝。
“先別給我爸媽打電話,”沐良喘了口氣,道:“外面下著雪呢,明天早上再告訴他們。”
“放心吧。”盛銘湛拍拍她的肩,早就已經安排好。
這些交代,似乎都不用她操心。沐良背靠著床頭,暗暗數著宮鎖的頻率。
“你老公很好的,”隔壁床待產的婦人開口,她伸手指了指邊上睡著的男人,眼底含著羨慕,“看你老公多緊張你,再看我男人,睡的死豬一樣!”
“噗——”
沐良忍不住笑出口。盛銘湛搖了搖頭,唇角同樣滑過一絲笑容。
剛才護士進來說,可以適當吃一點東西,補充體力,以備生產的需要。盛銘湛在醫院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很多東西回來,他手裡提著很大的袋子,外套上還有沒來得及融化的雪花。
“我買了巧克力,蛋糕,還有牛奶,你想什麼?”盛銘湛盯著手裡的東西,柔聲問她。
望著面前的男人,沐良悄然別開視線,眼眶驀然發酸。她隨便應了聲,垂下的目光中有淚花閃過。
窗外的大雪紛飛,沐良的床位緊靠著窗邊,她轉過頭,看著路邊堆著的一個小雪人,唇角輕輕抿起。
這一刻,沐良心底的滋味,五味雜陳。
三個小時後,沐良已經是滿頭大汗,她雙手死死揪住盛銘湛的胳膊,咬牙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醫生進來檢查了下,笑道:“放心,你現在可以進產房了。”
盛銘湛盯著她煞白的臉色,俊臉的神色凝重,“醫生,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當然有,”醫生抿起唇,“生孩子哪能沒有危險的?!”
聞言,沐良只覺得手腳冰冷。
護士推著病床往產房走,沿途盛銘湛緊緊跟隨。沐良現在覺得很害怕,畢竟是第一次,她什麼都不懂,擔心孩子,也害怕那些從電視裡看到的畫面。
“很痛嗎?”盛銘湛看到沐良汗溼的兩鬢,擔心道。
沐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試試就知道了。”
盛銘湛乾笑了聲,心想她還能開玩笑,應該沒關係。
眼看就要進入產房,沐良忽然握緊盛銘湛的手,道:“盛銘湛,我如果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孩子養大!”
不是吧?
盛銘湛哭笑不得,無奈道:“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死!”
身體的疼痛,讓沐良覺得莫名恐懼。盛銘湛一直陪她到產房外面,護士再也不允許跟進,“家屬在外面等吧!”
“等等!”
沐良忽然坐起身,護士急忙按住她的肩膀,“不要亂動。”
男人也嚇了一跳,忙的拉住她的手,安慰她:“我已經問過醫生了,如果順產困難,他們會給你剖腹產,你不用擔心。”
深深吸了口氣,沐良忍住腹部收緊的痛。她咬著唇,盯著眼前的男人,眼眶忽然發酸,“盛銘湛,如果我還能活著出來……我一定報答你。”
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盛銘湛怔了怔,薄唇輕輕抿起。他抬起手,牢牢握住沐良的五指,指尖交扣的瞬間,他嘴角的弧度溫柔:“記住你說過的話,我就站在這裡等你,等著你們出來!”
在這個孤單淒冷的黑夜,沐良望著他溫柔的眼神,眼角溢位一滴熱淚。
護士很快將人推進去,盛銘湛站在產房外面,定定望著那扇關閉的大門,俊臉的神情異常緊張。
窗外的天色逐漸泛白,盛銘湛焦急的來回踱步。產房裡什麼動靜也沒有,醫生護士也不見人,他心裡著急的要命,可又不能衝進去。
彼時,名海市。
天還沒亮,傅晉臣就再也沒了睡意。他隨手拿起睡袍披在身上,開啟臥室的門走出來。
窗外飄散著大片的雪花,他站在視窗看了看,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牆上的時針指向凌晨四點,傅晉臣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眉頭,覺得今天醒的比昨天還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