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儲秀一愣,沒想到他突然問起沐家,這兩年他都不曾提過。
“快了。”猜測不透他的心思,尤儲秀只能如實回答。
傅東亭點點頭,吩咐道:“你抽空去沐家一趟,讓親家選個日子。”
“東亭。”
尤儲秀輕喚,言辭謹慎,“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主見。”
“他不願意?”傅東亭蹙眉。
尤儲秀笑了笑,回答的模稜兩可,“你真覺得,沐家的女兒夠資格嫁進咱們家?”
輕輕嘆了口氣,傅東亭眼神微閃。若論門第,沐家確實相差懸殊。可父親當年臨終前,重託於他,定要報答沐家相救之恩。
早年傅老爺還沒發跡之時,不過是個小船員。有次遇見颱風,曾被沐良的祖父從海里救起,但好心人並未留下隻字片語。後來傅老爺子依靠造船業打下這片江山,心裡卻始終惦念恩人。
“傅家怎能失信於人。”傅東亭感嘆,世事終不能兩全。
尤儲秀斂眉,語氣拿捏適合,“咱們老四,跟沐家那丫頭不合適,他們相處不來的!”
“相處不來?”
傅東亭變了臉色,怒聲道:“他跟那個戲子能相處的來?!”
眼見他動怒,尤儲秀立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哄道:“好了彆氣,這件事我們慢慢再說,孩子們都等你吃早飯呢!”
扶著傅東亭進去,尤儲秀嘴角的笑意逐漸收斂。看起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難辦!
自從傅晉臣答應贊助一百萬,沐良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都說無功不受祿,她平白要人家錢,縱然不進她的腰包,也覺得過意不去。
沐良洗過澡,吹乾長髮,又穿上保險的衣物,然後才邁步走到主臥門前。
傅晉臣習慣不關門,沐良沒往裡面瞅,抬手叩門。
“我在這兒。”
聲音從身後傳來,沐良轉過頭,只見男人穿著黑色襯衫,手中端著紅酒,頎長身形倚靠在欄杆前。
“睡不著?”
沐良低頭,朝他走過來,“我們談談。”
“說。”傅晉臣輕笑,抿著杯中的紅酒。
沐良心裡藏不住事,她蹙起眉,道:“贊助的錢……”
“噓!”
傅晉臣伸手點住她的唇,他仰起下巴指過去,語氣溫柔:“這裡的風景不錯。”
這套房子地理位置極佳,沐良經常站在這裡看夜景,她喜歡望著遠處鱗次節比的街燈,享受喧囂過後片刻的寧靜。
“錢的事我說過了,算是廣告費。”傅晉臣低低開口,沉聲道:“你不欠我的。”
沐良一怔,沒想到咄咄逼人的傅晉臣能這樣說。挽起散落在耳後的碎髮,她一時間竟難以找到說辭。
“謝謝。”半響,沐良悶悶的開口。
傅晉臣勾起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覺得她這張小臉生得絕色,卻不諳世事。
“怎麼在酒吧調酒?”傅晉臣給她倒了杯紅酒,一副聊天的口氣。
沐良沒有提起傅政,敷衍道:“朋友介紹。”
“你調的那個酒,”傅晉臣別有深意的笑,有心逗她,“男人喝真有用?”
為什麼非要糾結這個問題?沐良撇撇嘴,答道:“也許就是心理作用。”
聞言,傅晉臣輕笑出聲,未置可否。
沐良從沒心平氣和同他聊過天。今晚夜色不錯,氣氛也和諧,她心頭一動,道:“傅晉臣,下個月我們就把婚離了吧。”
沐良神色平靜,看不出半點偽裝。
“知道我有多少存款嗎?”傅晉臣盯著身邊的人問。
他此時的表情有些孩子氣,沐良挑眉,笑道:“放心,我一分錢都不要。”
“嘖嘖!”
傅晉臣勾唇,嘴角染笑,道:“這樣的老婆,我可捨不得放手!”
這次沐良沒生氣,也沒放在心上,知道他在開玩笑。
“沐良,”傅晉臣俯身靠過去,盯著她的眼睛問:“爺哪裡不好,你為什麼不待見?”
結婚登記時,她處心積慮扮醜。後來被他識破,她還是對他不屑一顧!傅晉臣很鬱悶,還有女人看不上他的?!
沐良放下手裡的酒杯,往後拉開與他的距離,目光清澈,“我不貪心。”
話落,她淡然一笑,轉身離開。
傅晉臣眯起眸子,盯著她走遠的背影皺眉。此時此刻,他並沒理解沐良話裡的含義,等他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