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笛陪她一起,在辦公室外,遇見傅政推門出來。
“你怎麼在這裡?”喬笛狐疑。
傅政臉色深沉,是他慣有的神情。他看向沐良,什麼話都沒說。
沐良怔了怔,推開門進去。言辭間校長很為難,柳家來學校鬧,要嚴懲沐良,校方不想得罪傅家,也不能不顧及柳家,畢竟區區鹽大,哪頭都招惹不起!
沐良出來的時候,喬笛沒在。走廊的盡頭,傅政雙手插兜,似乎正在想事情,聽到腳步聲漸進,他才抬眸,視線落入沐良眼中。
“走走吧。”傅政話很少,惜字如金。
沐良跟著他下樓,往教學樓後面的運動場走去。這段路,他始終與她保持適合的距離,不會太近,亦不會太遠。
沐良心生感激,傅政做事總是面面俱到。
這幾天就要論文答辯,大家都在緊張準備。與那些人的焦灼相比,此時沐良的心情反倒平靜下來。既然柳家要鬧,想必是不會善罷甘休,該來的總是躲不掉!
“柳媚爸爸在國土局工作,她媽媽在教育局。”傅政微仰起頭,能看到遠處漂浮的白雲。
沐良眨了眨眼,驀然一笑,她這是撞槍口上了啊!
不等傅政後面開口,沐良先拒絕他的好意,“謝謝你以前幫我那麼多次。”
傅政一愣,繼而明白她話裡的含義。
傅家的人情,沐良真心用不起!她不敢多說別的,低頭盯著地面。
大學這幾年,沐良與傅政的關係,算不上多好,最多比同學關係近一點兒。之前得到他那麼多的幫助,她都不知道怎麼還。
沉默良久,傅政還是忍不住問她:“需要我幫你嗎?”
其實她剛才話裡的意思明顯,可傅政裝作沒聽懂,又問了她一遍。
沐良搖頭,很果斷的搖頭。傅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敢招惹!
傅政抿起唇,內斂的雙眸黯淡下去。
縱然嘴硬回絕掉傅政的幫忙,可事情還是要解決。偏巧趕上畢業論文答辯,沐良竟然沒有收到答辯通知書。
如果不能按時答辯,那就意味著這四年大學,沐良白上了。
喬笛急的上竄下跳,想盡辦法回家求她老爸去說情,但是校方壓根不搭理。既然兩邊都有背影,誰會趟渾水?且看誰的本事大,出來擺平後,學校再把事情圓滑過去,皆大歡喜的處理結果!
清早,校園人聲鼎沸。大家都拿著通知書,分批進行論文答辯。
莊海洋心急火燎的找到柳媚,將她拉到邊上質問:“你不是答應我不再追究嗎?為什麼沐良不能參加答辯?”
柳媚前額還有些紅腫,她拂開莊海洋的手,厲聲道:“莊海洋,我已經撤訴了!但是她敢打我,總要讓我出口氣吧!”
其實那晚,莊海洋抬手護住柳媚,她頭頂的傷口很淺,而那臉上的血跡,大半也都是莊海洋的。但正因為如此,她心裡更生氣。
生氣莊海洋為了沐良什麼都敢做,生氣他要挾自己,如果要追究,就要分手!
從小嬌生慣養的柳媚,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海洋!”
柳媚緩和語氣,拉住他的手,撒嬌道:“我爸爸都安排好了,只要你畢業進去國土局,後面的路他都會給你鋪好。”
莊海洋黑沉的眸子動了動,身側的雙手攥緊。這就是他當初離開沐良的原因,渝城是個沿海漁村,與繁華的大都市完全沒有可比性。他不想過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每天出海打魚,整年的收入不過五位數,如果只是這樣,那他這些年讀的書,所有的理想抱負,又該置於何地?
柳媚能給他一條捷徑,能讓他少奮鬥二十年,甚至是別人一輩子都無法等到的機會。
今天論文答辯沒有沐良,喬笛挽著袖子過來找柳媚算賬。
沐良緊跟著過來,生怕又鬧出事。她已經夠亂,不能再雪上加霜。
“柳媚!”
喬笛性子急,嘴巴也厲害,“你他媽真不要臉!有本事你單挑,背後耍手段算什麼本事?不就靠著你爸媽?我呸!你算什麼東西!”
“嬌滴滴!”
柳媚急眼,當著這多人的面被罵,她氣的要衝過去。
莊海洋眼疾手快拉住她,如果再鬧事,沐良鐵定不能畢業。
今天論文答辯,校園裡滿滿都是人。大家圍攏過來,有笑話誰不看?
一輛黑色路虎囂張的開進來,車子在操場停下。男人推門下來,一身白色休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