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我需要自己出去求助。
隨意的囑咐了水陌幾句就從小側門離開了坤儀宮,左右有景熠的禁令,知不知道情況的都人人避之不及,想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找上我,況且夜已深了,內禁衛又被調了不少去延福宮,對我來說簡直是出宮的絕佳機會。
任何人不得進出這種話從來也不是說給我聽的,饒是不大敢動用內力,依然無驚無險的出了宮,宮牆一出,再出京城對我來說就輕而易舉,以前也從未理會過城門幾時開閉,有一些特殊的通道,常年暢行無阻。
傾城,爍金堂。
算起來有很久沒到這邊來了,我不知道景熠安排的時候是不是屬意我去找沈霖,但我還是選擇了直接找上源頭,與顧綿綿認識並相交的這五年,是我們彼此都很重要的五年,我在心裡是信她的。
顧綿綿是迎風閣裡在傾城出現最多的堂主,除了因著商產之事在京城事務較多外,宮懷鳴在傾城的時候,她有再多事也會回來住。
果然一進她住的院子,我就確認她在,儘管夜深不見燈火,那幾處例行戒備所用的暗器裝置依然逃不過我的眼睛,為免引起關注,我無聲無息的繞過去,輕推開她的房門,閃身進去。
才進屋還未轉身,就聽見一隻鏢破空而來。
我不禁暗自皺眉,忙著躲了,還不及說話,已有人攻到眼前。
我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手無寸鐵,右手動不了,竟然也忘了帶劍,黑暗中對方只是一團暗影,不過從身形招式上已經能知道是誰。
隨意迎了一招,我低聲:“綿綿!”
顧綿綿立刻就停了手,不敢置信的聲音傳來:“落影?”
“嗯,”我應,跟著道,“把燈點上。”
燈影下,我伸出手給她:“這是不是你的毒?”
“你中了毒?誰幹的,真了不起啊!”她還是往日裡的嬉笑模樣,抓過我的手隨意看了一眼,拆開帕子,從我挑開的傷處沾了一點重又開始粘稠的血在手指上碾搓著,“怎麼會是我的,你明知道我的毒都——”
話說一半她忽然停住,怔怔的看我,我直視著她,並不說什麼。
少頃見她還在有點發愣的皺眉,我帶點無奈的嘆口氣:“綿綿,會死人的。”
這句話我曾經跟她說過無數次,她以前很喜歡偷襲我,又常常找我試毒,我不勝其擾的時候都會半真半假的這樣抱怨,我們恐怕誰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成了真。
她這才驚醒般跳起來:“沒事的,有解!我的毒到我面前還能——”
又是話到半截戛然而止,看著她驟然落寞的樣子,我有點於心不忍,笑笑道:“有解還不快點拿出來,不然你可真要一夜成名了。”
她聽了看看我,勉強彎一下嘴角,掙扎了一下還是照實說:“毒性有變,沒有現成的,我去配。”
我無聲點頭。
正如顧綿綿要說的,她的毒到了她面前自然死不了人,不到半個時辰,毒便迎刃而解。
她認真的幫我包紮那個不大的傷口,低著頭悶悶的冒出一句:“你這是在哪中的毒?”
我沉默著沒有答,過一會兒反問:“你的毒怎麼會毒性有變?”
她不抬眼,也不說話,只是慢慢搖頭。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來:“你這毒方給過什麼人?”
她總算揚起臉,對著我道:“落影,你說過我可以叫你言言。”
我對上她的眼睛,點頭:“嗯。”
“言言,這件事我會去查,給你一個交代,”她的聲音裡面竟然帶了些懇求,“你信我,好不好?”
見我不出聲,她咬咬唇:“如果你以落影的身份問我,我會告訴你,可是——”
“綿綿,”我打斷她,笑一笑,“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不得已,就如我不能告訴你在哪裡中毒一樣,你一樣不必說,我信你。”
她聞言輕輕的笑了,在那笑裡,我看得到一些細微的破碎。
我相信在這樣一個夜晚過後,我和她在心裡,都有了各自的沉重,和各自的顛覆。
離開的時候,顧綿綿堅持要送我,並沒有說什麼理由,只是堅持,我知道她心裡的結,沒有拒絕。
她問我要不要去後面找唐桀或闌珊,我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想著這個時候去找他們也沒法說什麼,這個狀況給他們瞧了也是徒增困擾。
於是兩個人慢慢的往南面正門而出,一路都沒什麼話,彼此安靜的各自心思,這個時辰傾城裡面已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