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沒了逆水他依舊不乏訊息渠道,能一路跟了我大江南北——
金樓沒有多少人,想賺賞金的江湖人卻遍地皆是,我自然無論如何也藏不住。
也怪不得財大氣粗——
整個兒大夏朝誰能跟皇帝拼家產。
不可否認,他比之先祖的高明,一個靠金銀維繫的組織,利用人性貪婪各取所取,辦什麼事,錢貨兩訖,不必做大,不必談感情,人性不改,便永不會如傾城般迷失了方向,招致覆滅。
不知是不是江湖已經安逸了太久,今年九月金樓的比武比往屆要火爆一些,進行到第十日還未決出魁首,痴迷武學的紅笙整日裡的坐立難安,終於引了我點頭跟她來看。
臨街的三層茶樓後面,隔了兩進庭院,又有一座小樓,兩層高,外面看來樸素無華,進門便是樓梯直上二樓,二樓迴廊寬敞明亮,三面設有雅座茶桌,一面供人散立,望下去中間是六七丈見方的樓井中庭,死井無門無窗,下鋪磚上有頂,四周吊了一圈宮燈,一樓迴廊紗幔墜地,看不見內裡,除非從二樓躍下去,否則也無樓梯可走。
這才是真正的金樓,比武的地方。
此時的我,就身處一樓迴廊的紗幔之內,這是年年坐進二樓雅間的豪客也不見得能站到的位置。一樓迴廊並不點燈,煙色紗幔映著燈火,外面看來反光卻不刺眼,將中庭照得愈發亮堂,從裡往外看異常清晰。
我到的時候傅鴻雁也在,紅笙儼然沒料到,大抵早有人灌輸過她這個忌諱,她頓了一下忙來望我。
其實我也不是猜不到,紅笙日夜在我身邊,儘管時而出宮,但金樓的事務怎麼可能只是那寥寥時辰可以處理的,這裡面自然有人在幫手日常。我來得少,他們藏得好,眼不見我也不去拆穿。
我與傅鴻雁的恩怨,中間夾著一個景熠,始於他,也僵持於他,連那個做皇帝的都無力迴轉,旁人更加插不上什麼話,這幾年,我不是沒有想過正面聽一聽他們的解釋,讓過去的事過去,但每每想起那些代價,便免不得又是一臉寒冰。
一樓迴廊前後並無出口,唯一出入的隱秘小門在我身後,傅鴻雁避無可避,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