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歲數也就不過十歲左右出頭的樣子。
並沒有給顏鴻多的時間去想些旁的雜的東西,就見一群正是跳脫的少年兒郎一窩蜂似地哄了上來,撞在了自己身上,逮著他懷中的小不點就在那兒鬧騰。那亂糟糟的聲音,吵得顏鴻不由得皺了皺眉。
推開了扒拉在自己身側的眾多少年,顏鴻看著自己現在這身量竟是比懷中的少年還要矮上三分,饒是如此,他這一身力量錘鍊到極致的身量,也足夠將眾多跳脫的少年來個落葉掃秋風似地推擠。
可這邊廂顏鴻解決了這幫子半大的小子,懷中小傢伙的親生母親卻是躥了過來,拉著這小傢伙就直蹦了裡屋而去,而顏鴻則是被這些半大的小子一下子給阻了去路。
“鴻子,你沒事兒了啊?”
“鴻子,你剛才那招可夠厲害的啊,竟然都敢往哥兒們幾個身上招?”
……
這偌大戲班裡嘰嘰喳喳地聚集著的這群少年兒郎可有夠吵的,再一想到系統記憶庫裡提及的他晚上要和這些擠擠攘攘的少年兒郎睡在大通鋪上,想著自己醒來時那房間裡的臭味,顏鴻這個已經過慣了奢華日子的,倒是不由得暗暗皺了眉頭。
顏鴻有心要去看看方才那小傢伙的情況,想到那張小臉上的倔強和手上血淋淋的樣子,顏鴻便隨便招呼了幾下,就要往房間裡走去,卻不想被幾個趕過來的中年男子,戲班子裡的幾個訓練師傅給趕到一邊去罰跪去了。
顏鴻想著自己如今這身量,又不好過多動用非常規力量,一時間還真不好脫離此地,最主要的是,這一次的任務物件還在此處。再見到那小傢伙的時候,顏鴻已經從身邊的半大小夥子們口中知道了白日裡的情況。小傢伙是被她母親給送到戲班子裡的,因著天生生了六根手指,戲班師傅不收,還硬生生地被砍掉了一截多出來的手指,才有了白日裡的雞飛狗跳。而這小傢伙的母親卻不是正經人家出身,是窯子裡出來賣的。
這時代,雖說戲子和妓子同是下九流的勾當,到底唱戲的更加看不上出來賣的,這一幫子小夥子談起這小傢伙的時候,言談間滿是天真的殘忍。
“你們說,我們等會兒怎麼收拾收拾這個窯子裡出來的?”
顏鴻坐在大通鋪一角,聽到這些孩子圍著商量著怎麼對付小傢伙,便微微放出威壓:“以後都是一個戲班子的,沒得誰折騰誰的。明兒一早還得早起訓練,早點兒睡了吧。”
顏鴻如今頂著這七八歲小兒的身體說著這麼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因著話語中下了暗示的緣故,大家倒是下意識地鑽進了自己的被窩,等到覺得有些不對的時候,又想起顏鴻是大病初癒,又想著大師兄應該快回來了,便也歇了這欺凌的心思,反正來日方長,總歸會有機會的。
是以,等到小豆子被戲班子裡的師傅領進這大通鋪的房間的時候,倒也沒有受到諸多嬉笑,只是小小的人兒,今日一天之內遭受了砍掉手指的疼痛,又面臨母親的拋棄,本就是飽受了身心的創傷,神經線敏感到了極致,一下子便察覺到了這幫子被窩裡的半大小子們眼中的惡意和不懷好意。冷著臉躊躇之際,卻見白日裡被自己撞了個踉蹌的小孩衝著自己招手。
“你睡我旁邊吧。”顏鴻雖不喜與其他人碰觸,可死心底便已經將任務物件當做自己的人的他,可不願意小傢伙同其他少年有什麼身體接觸。便乾脆推了推旁邊的人,讓他睡過去一點兒,將牆根的位置讓了出來。
小豆子自己拿著床鋪上了床,看著自己身側粉雕玉琢一般的娃娃,本能地感受到對方釋放出來的善意,不由得輕聲道:“謝謝,我叫小豆子,你呢?”
“我叫顏鴻,你叫我鴻子就可以了。”
兩人輕聲交談了幾句,其他幾個少年兒郎見兩人親暱的樣子,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眼神裡倒是帶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味來。
一夜無話,待到第二日一大早,一大幫人雞飛狗跳地洗漱完畢,便是緊鑼密鼓地訓練,小豆子自被抓去做最基本的筋骨訓練了,那被鎖在牆上的雙手,還有硬生生掰開成一直線的雙腿,隨著悽慘的叫聲震顫著眾人的神經線,隨即這叫聲便被用粗布給堵住,湮滅於哼哼哈哈的練習聲中。
顏鴻見狀,看著這一整個演練場眾人熱火朝天地練功的樣子,又見帶著自己往一邊小屋子走去的戲班班主,心底盤桓思量之後,便也只能暫且讓小豆子受些皮肉之苦。他昨晚一夜未眠,倒是意外讓他想起了如今自己這是身在何處。因為自己的性取向的緣故,顏鴻雖然當初一心一意對著顏良,心底到底還是頗受了些煎熬。只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