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
本來下午在邱奕家睡了一覺,晚上就挺精神的,再看完那個提精醒腦的影片,最後涼水一澆,效果堪比生啃兩口芥末,最後還磕個包……
這一夜估計是不用睡了。
聽著萬飛和朱斌倆人忽高忽低的呼嚕聲,他簡直無比羨慕,自己睡得特爽不說,還能吵得別人睡不著……
他從枕頭下面摸出MP3來,把耳機塞上了。
耳機裡傳來的音樂是他最不愛聽的古箏,叮叮咚咚的,一般都用來當瞌睡的培養基。
音樂的效果還是不錯的,一個多小時之後在後腦勺一蹦一跳的疼痛和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中,邊南終於感覺到了睡意。
他欣慰地團了團身體。
不過這一夜睡了跟沒睡沒多大區別。
全是夢。
還都是見不得人的那種。
影片裡的場景不斷地被重演,主角換成了他和邱奕。
早上是萬飛把他晃醒的:“南哥!南哥!再不起又要多跑五公里了!”
邊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被已經穿戴整齊的萬飛從床上拽了起來,困得要命。
但想到昨天晚上的夢時,他整個人一下都清醒了,頓時渾身上下都有種特別羞愧的感覺,下意識地往自己褲子上掃了一眼。
“別愣了,想什麼呢!咱倆都晚十多分鐘了!”萬飛把衣服扔到他身上,“趕緊的!”
罰跑個五公里十公里對於邊南來說是家常便飯,跑完也沒什麼問題,但能不跑還是不跑的好,邊南收起思緒,抓過衣服胡亂套上了,臉也沒顧得上洗,跟萬飛一塊兒跑出了宿舍。
出校門之後反方向跑了一陣,迎上了已經跑了一圈的隊伍,還好老蔣今天沒騎個車跟著,他倆跟在了隊伍最後面。
平時跑步他跟萬飛總得聊天兒,老蔣最煩他倆跑步的時候說話,說是有邊跑邊說浪費的這點肺活量都夠再跑三公里了。
今天他卻一句話也沒說,悶著頭往前跑,萬飛倒是跟他說了幾句來著,他連聽都沒聽清,啊了三回之後,萬飛皺著眉揮揮手:“得得得,跑吧,不說了。”
邊南也沒再說話,繼續跟著隊伍往前。
“南哥,”萬飛跑了沒多遠又說上了,這回說話前他先往邊南背上戳了一指頭,“你有點兒不對……”
邊南本來就怕癢,再在沉思的時候被他這冷不丁戳一下,條件反射地蹦了一下,回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胳膊上。
“哎!”萬飛摟著胳膊狠狠搓著,“你他媽打賊呢!”
“有話說不就行了,突然戳我一下,我能不打賊麼!”邊南瞪了他一眼。
“我剛說那麼多,你聽見了麼?”萬飛嘖了幾聲,往他臉上指了指,“從昨兒晚上起就這德性了,你這是幹嘛了啊?”
“有你什麼事兒?跑你的步,有說話這肺活量再跑三公里去!”邊南說完繼續埋頭往前跑了。
“有事兒你就說出來,”萬飛跟在他身後,“解悶兒小能手萬飛隨時為您服務,優質服務24小時無休,隨叫隨到……”
跑步結束之後隊伍有點兒散了,邊南還是跟在最後,慢吞吞地往學校門口走,低頭盯著地上的落葉。
差不多該下雪了吧。
“南哥,”萬飛在他旁邊一塊兒慢慢走著,“你……哎?”
“哎什麼哎?”邊南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看著路對面,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邊南看到了站在對面路邊的邱奕。
那輛白色的腳踏車很搶眼,上回大戰之後應該是修過了,被他掰斷的車撐子已經換了一個,邱奕正跨在車上,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拿著盒牛奶喝著。
“我操,他幹嘛。”邊南立馬往前面的隊伍那邊掃了一眼,果然,大家的臉都衝著路對面。
“航運前老大來曾經的戰場上視察唄。”萬飛樂了。
看到邊南發現他之後,邱奕喝光了手裡的牛奶,捏了捏牛奶盒,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裡,然後騎上車走了。
邊南掏出手機撥了邱奕的號:“你有病啊,大清早跑這兒示威來了?”
“我路過,突然想體會一下以前在這兒挑釁的感覺。”邱奕笑著說。
邊南愣了愣也笑了起來:“那次是挑釁麼?我還以為那會兒你就看上我了呢。”
“哎喲!”萬飛喊了一聲,走到一邊去了。
“怎麼可能,”邱奕的聲音裡帶著風,“我又沒病,你砸我一下我還能看上你?抖M也沒這麼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