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跟他提了兩句，他告訴我以你媽媽病情惡化的速度來看，上移植清單完全沒有問題。”

趙行簡的呼吸頓時亂了節奏，白易生恍若不覺，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酒，一字一頓地說道：“前提是你們一家都是a國的公民。”

他指了指桌上的資料夾，“這是醫院以及那位醫生的詳細資料，你上網或者打電話核實都行。”接著又拿出另外一個資料夾，“至於這個，則是關於如何成為a國公民的資訊。”

見趙行簡一點沒有要動手拆看的打算，白易生也不介意，好心地解釋道：“對你們來說，成為a國公民最簡單快捷的便是走投資移民這條路了。以你的家境，我相信這筆費用完全不是問題。”

趙行簡瞄了一眼那兩個厚厚的資料夾，“為什麼？”

“如果我說我是日行一善，為了將來能上天堂，你會相信嗎？”

對於白易生忽然講的冷笑話，趙行簡毫無反應，甚至連鄙視的表情也沒有，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白易生臉上淡淡的笑意漸漸散去，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凌厲，“因為我不希望薇薇的生活裡還有你的存在。我可以幫你聯絡那個醫生，可以把他欠我的人情轉給你，只要你承諾從此再也不回國。”

真是荒唐的條件，趙行簡冷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一句話我就得背井離鄉，還一輩子不能回來？”

“就憑我能幫忙救你媽媽的命，這一點夠不夠？”

趙行簡握緊了拳頭，看向白易生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彷彿感受不到他兇狠的視線，白易生依然鎮定，“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我的條件也開出來了。說句難聽的，你媽媽繼續留在國內跟等死沒有區別；去a國雖然不能保證一定能有的治，起碼多了些希望。一個是板上釘釘的死亡，一個是痊癒存活的機會，我想你也不傻，知道該選哪一個吧？”

趙行簡臉色陰沉，拿起資料夾開啟，隨手翻了兩頁便確定對方沒有撒謊，相關資訊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他的心裡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既想相信白易生又覺得整件事荒謬得不行。

“你說你做了這麼多隻是為了讓我離開薇薇？”

“或許在你看來，我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只是為了讓你遠離薇薇十分可笑。但站在我的角度，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薇薇比這些身外之物重要多了，我不想因為你跟她有任何衝突，也不想讓她夾在我們中間難做。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你，我不希望我們的生活裡有你這麼一個人。所以你也別覺得我是好心要幫你，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恰好給你這麼個選擇罷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趙行簡盯著手裡的檔案，沒有看他。

白易生輕聲笑了笑，篤定地說道：“你不會不答應的，你是一個很有家庭責任感的人，不可能拿你媽媽的健康冒險。退一萬步講，你和薇薇只是朋友，將來會有各自的家庭，時間久了，什麼感情也都淡了。”

“可是我對薇薇……”

白易生不耐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管你對薇薇是什麼感覺，至少你們現在只是朋友。一邊是一份不確定的感情，另一邊是你媽媽的生命，你覺得哪一個更重要？再說了，講句難聽的，即使你現在確定了自己喜歡薇薇，想和她在一起，她就會答應你嗎？仔細想想吧，她如今眼裡只看得到我一個人。如果不是小時候的交情，你覺得你在她心裡還有多少地位？”

趙行簡知道白易生的話裡有漏洞，也明白眼下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手裡。老天作證，他從懂事以來無時無刻不在祈禱自己的母親能夠早日康復，不需要再過著吃藥比吃飯還多的生活；可是他也割捨不下國內的一切，割捨不下蘇幼薇……

“按照你說的，我以後都不能回國了？薇薇並不是我人生的全部，我還有別的親人和朋友……”

白易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只要你不聯絡薇薇，不出現在她面前，其他人其他事我並不在乎。”

“你就不怕我假裝答應你，等治好了我媽媽的病，再回來找薇薇嗎？”

“怕，怎麼不怕？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要你用你母親的健康發誓——如果你背叛了承諾，那麼她將死無葬身之地！”

趙行簡臉色微變，“想不到你還相信發誓這種事？”

“不止是發誓，我還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因此，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答覆我，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的。”

大概是他鄭重其事的樣子觸動了趙行簡，後者沒有再冷嘲熱諷，只是收起桌上的資料夾，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