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汪小軒他們只拿到了兩千萬,急得天天催姜華動作快點。評估報告最終是出來了,但問題也來了,這個礦竟是一個已過度開採的廢礦。
為此,姜華不但不肯再給汪小軒他們錢,還說按這種情況最多隻能幫他們貸五百萬,他要他們馬上把多拿的錢退回來,否則,就告他們欺詐。
汪小軒受此打擊氣得當場把李福海揍了一頓,而李福海也是有冤沒處訴,手裡還借了那麼多高利貸,這下真是連命也要搭上了。想找原來的賣家討個公道,卻早聯絡不到人了。偏偏這時候餘飛又出差在外,幫不了李福海什麼忙,他怕債主找上門,竟也連夜逃出去躲債了。
李福海這一逃可苦了汪小軒,所有的債務都落到了他一個人頭上。恆河投資出面與姜華協商了多次都沒有結果,姜華堅持要汪小軒在兩週內把錢還回來,否則就起訴。
汪小軒私下裡找人想脫手這個礦,但是願意來談的人都是比他和李福海精明的內行人,不看到評估報告絕對不談轉讓條件。
而君達的投資部這些天一直在問恆河關於z市那塊地回購的事,汪小軒這時候哪還有錢把地買回來?他不得已與姜華商量,說那個礦和那些機械,自己都不要了,就作價兩千萬賣給姜華。
姜華根本不願意要這個廢礦,一紙訴狀將恆河投資和福海投資聯合設立的恆福礦業公司告上了法庭。由於李福海的出逃,整個官司很自然地都落到了共同投資人恆河投資的頭上。因為事實與證據清楚,恆河投資只能一再要求庭外和解,希望姜華能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谷華請袁沁藍出面做姜華的工作,便宜點把那個礦收去算了,汪家人實在覺得拿在手上是件堵心的事。
袁沁藍和汪小軒一起去找姜華,磨著他談了兩天,才算讓他答應一千萬成交。汪小軒當即把另外的一千萬還給了姜華。
這一來一去的,恆河投資的損失可以用天價來形容,汪家也差不多掏空了家底。楊隱從嘉陵省回來後,汪小軒直接找到他。
“楊哥,我算是栽大了!”汪小軒見到楊隱說了第一句話就差點沒哭出來。
“出什麼事了?”楊隱問他。
“一言難盡啊!”汪小軒將事情的前後經過與楊隱細細一說,楊隱就明白這肯定又是著了餘飛倆口子的道,但他根本不想向汪小軒點穿這一層。
“你也算是早就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人了,怎麼這次會這麼不小心啊?”楊隱問。
汪小軒嘆道:“還不是因為前次土地的事急紅了眼,一心只想著把損失賺回來,根本沒去想那麼多。這下好了,李福海那老小子跑了,賬都算在了我們恆河頭上!”
“我能幫你什麼?”楊隱知道汪小軒既然來找自己,肯定是有想法的。
汪小軒看著楊隱,嚥了一口吐沫,有點艱難地說:“恆河連遭這兩次變故,我是無力迴天了。上次你買去的那塊地,我沒能力再買回來了。”
楊隱忙說:“這個沒關係,只要在清盤前,你有了錢都可以買回去!”
“謝謝你,楊哥!只是,我可能有一個時期恢復不了元氣,現在得全力顧好華商,不能讓恆河投資給拖垮了。”汪小軒心裡難受,但又不得不下捨車保帥的決心,“我想把恆河的股份都轉讓給你,你能不能接手?”
汪小軒主動提出來轉讓所有的股份,讓楊隱多少有些愧疚。如果汪小軒不信任自己,應該不會想到要把股份都讓給自己,大可以另外找買主,願意接手的應該大有人在。他只能讓自己儘可能多想餘競冬在烏拉的遭遇,想想汪家這些年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以此來壓住自己對汪小軒的同情。
汪小軒看楊隱只是沉吟,又說:“你實在不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找其他人。我只是覺得,既然那塊地我不買回來了,君達如果再買下其他股份,就是恆河投資的控股方了。與其讓其他人買去,我始終覺得你才會把這個公司帶好。”他停了停,長嘆一聲,“唉,我雖然年輕,但恆河是我一手建起來的公司,就算轉手,也希望它能有個好老闆啊!”
楊隱深深地看汪小軒,覺得他雖然因為他的家庭沾染了不少的汙穢之氣,但始終還保留著一絲良善。楊隱終於點頭說:“你放心,我會接下來!價格你自己開吧,就當我再幫你一把。”
汪小軒見楊隱同意了,整個人立刻也有了精神,“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你說個價吧!”
“沒事,你回去商量一下,把想要的價格告訴我。希望能幫你度過眼下的難關!”楊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