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今天他就是到流年還債來了。
袁沁藍當晚約安鵬飛在流年見面,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請他幫忙。
“說吧,什麼事?”安鵬飛對於已經放到檯面上來的交易,還是喜歡直來直去。
袁沁藍把一份資料推到安鵬飛面前,“這是五年前開發區協議出讓的兩塊土地的資料。我想請你幫我找個人,把土地持有人一直沒有開發這件事捅出來。”
安鵬飛拿起資料仔細看後,盯著袁沁藍說:“你想害我?”
“怎麼說話啊?這怎麼叫害你?”袁沁藍不悅地反問。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家恆河投資可是省府汪秘書長兒子的。你讓我在老虎頭上拔毛,不是害我是什麼?”安鵬飛將資料扔在桌上。
袁沁藍笑道:“你看我像害你的人嗎?如果不是可以下手,我自己也沒這個膽量的!一來,汪秘現在權力已大不如從前。二來,我查過,國土那邊新近人員調動厲害,加上恆河一直與高層接觸又不開發,知道他們背景的人也不多。”
“你有把握?”
“嗯!這又不是什麼犯法的事,只不過是找人舉報一兩塊違規的土地。而且,他們在上面有人,到時候自己也會想辦法平息這件事。”
“你能在這件事裡得到什麼好處?我又能獲得什麼好處?”
“我要得到其中一塊地,然後入股恆河投資。至於你,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安鵬飛看著袁沁藍,嘴上浮起一絲冷笑,“你這是讓我拿好不容易混來的官帽跟你冒險啊!”他的手不停地敲擊著桌子,“這事我得考慮考慮。”
袁沁藍對他的這種推脫根本不當回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接著說:“昨天碰到省高院的阮局了,你調高院的事應該差不多了。”
安鵬飛的眉毛猛地一挑,臉上的神色立即緩和下來。阮局是高院執行局的局長,安鵬飛一直希望能調到高院去,因為他老婆在梅州工作。雖然他這幾年官運亨通,可以用連升三級來形容,但去高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袁沁藍說過幫他運作,但他本人一直不抱什麼希望。現在,她這麼說,雖讓他一下子很興奮,但還是不能對這種嘴上說說的事真的相信了。
袁沁藍自然知道安鵬飛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阮局已經答應下週抽個時間和你一起吃個飯、見個面,你到時候只要表現適度,這事就應該沒問題。”
這句話才是真正的定心丸,安鵬飛的戒備總算全部放下了。他收起資料,對袁沁藍說:“那這事,我也試試吧!只恐怕這人不好找。一要信得過、嘴巴緊,二要敢犯傻。”
“舉報這種事,找嫉惡如仇的人做就成。至於後面國土那邊的調查,我自己會安排。”袁沁藍輕描淡寫地說。
三天後,省國土廳監察總隊收到了一份實名舉報材料,舉報人是s市報社專跑政法新聞的一名年輕記者——申屠旭。他舉報了海河省恆河投資公司於五年前在開發區取得的兩塊土地,至今拋荒沒有進行開發,並且在只繳納了十分之一土地款的情況下,就將土地抵押給了銀行。申屠旭不但向國土廳舉報了這件事,還打算在s日報的政法新聞專欄裡報道這件事。結果稿子被總編攔了下來,告訴他這種事情需要進一步核實。申屠旭一怒之下,將新聞又捅給了省裡的其他多家媒體同行。
一石激起千層lang。國土廳監察總隊新任隊長沈明對恆河投資的背景一無所知,又恰逢省裡有土地違規清查的檔案,當然想在自己新到任的崗位上點上頭一把火。餘飛又早與沈明打上了交道,從旁煽風點火好一番慫恿,直把沈明撩撥得立刻安排人手展開了調查。而那些接到訊息的省媒,有知道恆河投資的,自然就噤聲當作不知道這件事,那些不知道情況的,自然不肯放棄這麼好的新聞機會,現在只要是涉及房地產的新聞,那就是絕對的熱點。
沈明的人前腳到s市調查,後腳就有膽大的媒體,為了搶熱點,率先把新聞發了出來。s市國土局事先沒有得到任何訊息,被監察總隊打了個措手不及,想遮掩都沒有機會。協議出讓這件事雖是紀柏年前任乾的事,但到底紀柏年已經在任三年,也是有失察之職的。這一來,他不但要應付檢查,還要應付媒體,市長韋小年也在緊急會議上把他狠批了一頓,把他是氣得火上房。
楊隱與餘競冬在得知這事後,雖然對紀柏年心存愧疚,但表面也還是裝作沒事人似的,對紀柏年勸慰一番罷了。
監察總隊不僅去了s市,也去恆河投資調取相關資料。汪小軒得到通知,立刻向汪秘求救。但汪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