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馬關風,“這是我的名片,信與不信確實要取決於你們自己,但是你們可以向仲局、向局他們打聽一下我們萬豐,就知道我不是誑你們,而是萬豐真的有這個實力!”
一個滿面麻坑的胖子用胳膊肘撞了撞馬關風說:“反正給誰不是做?我看啊,我們相信他也沒什麼大問題。”
馬關風到底比其他人城府要深些,捏著名片想半天后說:“這事我們得回去仔細合計合計,你等著聽回信吧。”
餘飛點點頭,招呼小店老闆娘挑店裡的好酒好菜儘管端上來,又對馬關風等人說:“買賣成不成的是其次,多認識幾個兄弟才是關鍵。今天我和各位有緣一聚,就一定要不醉不歸,哥幾個也暢開了喝,別替我省著!”
這些人房子雖早拆遷了,但農村人呼朋喚友的習慣還是在的,餘飛這麼一吆喝,相當投他們的脾胃,立刻一個個都擼袖子露膀子,準備大喝一場。
馬關風冷眼看著餘飛的舉動,覺得這人眼門前做的事肯定是討好的成分居多,但就此一點可以斷定,他是真對長風橋的地感興趣。
馬關風也不是完全沒見過世面的人,這幾年和世輝、華貿打多了交道,也知道這些房產開發商買了地不開發的真實原因並不是簡單的囤地,而是這幾年的地價、房價長得快,開發商都想從土地上獲得更多的效益,開得越晚,收益就越大。如果不是拆遷的時候村裡沒有什麼集體經濟可以補充收入,他也願意讓這塊地荒著多生點錢,可眼下手裡沒錢,把地賣了就像把母雞賣了從此連蛋都沒了,只有讓合作的開發商早點開發,中圭貿易才能有錢進賬。
就在餘飛與一幫人推杯換盞的工夫,馬關風也有了在他自己看來更妥帖的主意。心裡定下了主意,他便再沒有先前那種緊張的神情,也開始加入到喝酒划拳的隊伍中。如此鬧騰著,餘飛與他們一直喝到凌晨兩點多才各自東倒西歪地散去。
整整一週,馬關風等人都沒跟餘飛聯絡,正當等得心焦,以為這事沒戲了的時候,馬關風自己找上門來了。
“哎呀,餘老闆,真是對不住!前些日子有點事情絆住了,一直抽不出時間來看你,不會怪我們鄉下人不懂事吧?”馬關風一臉謙恭地說。
“哪裡,哪裡!”餘飛給馬關風讓了坐,又讓秘書泡了武夷大紅袍來,才關心地問:“你們那事怎麼樣了?國土局同意你們的要求了嗎?”
馬關風苦笑一下說:“那天你也看到了,仲局要是能答應啊,老早就答應了,還用我老是這樣在他屁股後面惹人嫌嗎?”
“那馬書記今天來的意思是?”
“你那天不是說可以幫我們請律師打官司嗎?我們想試試你說的辦法!”
“這個不難!但是,我提的那個條件?”
馬關風咳了咳說:“這個當然,這個當然!只要這官司能打下來,我們中圭貿易就和你們聯合開發!”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餘飛伸出掌想與馬關風擊一下,哪知馬關風半天也沒領會他什麼意思,只好悻悻地放了下來。“那麼,我們先談談相關的合作細節,你看怎麼樣?”
餘飛覺得馬關風也是一隻老狐狸,他得趁熱打鐵把這事的協議先定下來,免得這老小兒後悔不認賬。
“咱還是先商量一下怎麼打這個官司吧!這官司要是打不下來,我們商量再多的細節也不頂用啊!”
馬關風果然如餘飛所料,想先把官司的事給弄好了,再來談談合作的事,餘飛當然不會樂意無名無份地幫他。於是,他說:“馬書記,我是生意人,說穿了,幫你們打官司還是看在這塊地份上。如果我和你們之間事先不能有個協議的話,我也不敢把自己的時間搭在這不一定有保障的事情上!”
馬關風沉吟了一會兒說:“好吧,那我們就先按你的意思弄個協議,也好讓你放心地幫我們打這個官司。”
“哎,這樣好!”
餘飛這“好”字才出口,馬關風又道:“不過,這協議裡的地價,咱們可得討論討論!”
餘飛心裡真的罵上了“老狐狸”仨字,“你們的想法是?”
馬關風一臉的不好意思,“餘老闆,說真的,我們本來也不懂這些道道,也是因為這些年和你們這些人交道打多了才知道,這地啊,一直都在漲價,而且還漲得怕人。就說長風橋周邊其他的那些地,現在可都漲了十倍都不止啊!所以,我們這塊地可不能再按原來法院拍賣的價給你嘍!”
餘飛心裡那個火啊,心想這老傢伙別看一股猥瑣勁兒,算起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