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點點頭,“所以,你要堅信他會醒過來,你們未出生的孩子還等著叫他爸爸呢!”
餘雷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倆身邊,他用胖嘟嘟的小手拉著沈蘊秋的衣角,一臉老成地說:“沈媽媽,有小雷陪著你,你一定要堅強!楊爸爸肯定會醒的!”
沈蘊秋在長椅上坐下來,將餘雷摟到懷裡說:“小雷真是個男子漢!有你在,沈媽媽一定會堅強!”
餘雷卻拼命從她懷裡掙出來,漲紅著臉說:“女人就是麻煩,動不動就要擁抱,也不怕壓著肚子裡的小弟弟!”
沈蘊秋與徐峰聞言都想笑卻誰也笑不出來。徐峰正為沈蘊秋身邊有餘雷這麼個小開心果而欣慰時,手術室外突然嘈雜起來,遠遠看見門開處,有醫生走了出來,她趕忙扶沈蘊秋起來往那邊去。
康亞平與封敏正一邊一個圍在醫生身邊問長問短,手術室的門又被推開,擔架車被推了出來,眾人看到楊隱躺在上面,整張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目緊閉,只有氧氣罩上的霧氣顯示,他的生命還在頑強地與死神抗爭。
沈蘊秋身子沉重,兩次拖起楊隱的手,都因為跟不上擔架車前行的速度,而不得不放手。徐峰扶著她跟在眾人後面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所有的人都被護士攔在了門外。他們隔著大玻璃窗看著裡面被安上各種儀器的楊隱,心裡都默唸著,希望上天開眼,讓他能渡過這兩天的危險期。
處理這個事故的交警是一個非常負責的年輕人,他直到楊隱進了重症監護室,才來跟沈蘊秋告辭,並把自己的聯絡方式留給了沈蘊秋,告訴她只要一有肇事者的訊息,他就會立刻通知她。
沈蘊秋謝了年輕的交警,請康亞平幫忙把他送出去,他一再推辭,康亞平還是拍著他的肩膀把他送到了醫院門口才回來。
眾人都建議沈蘊秋回家休息,這裡由他們輪班守著,她婉拒了,餘雷豪氣地說:“你們都回去吧,我陪沈媽媽守著!”
秋雅在餘雷面前蹲下說:“小雷,楊爸爸沒醒來前,沈媽媽都需要安安靜靜地等,你雖然是個男子漢了,但總歸不方便陪著一個女生。所以,還是留一個阿姨在這裡陪沈媽媽比較好,你說呢?”
餘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沈蘊秋,又看了看秋雅,這才拉著沈蘊秋的手說:“沈媽媽,那就留個阿姨陪你吧!不過,要是有什麼事,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哦,我會來保護你的!”
沈蘊秋拍了拍餘雷的小胖臉說:“嗯,我一定會的!”
“我留下陪蘊秋吧!”徐峰說。
大家沒什麼意見,就先各自先散了。
一夜無事,一大早,封敏和康亞平就帶著早點過來,讓沈、徐二人吃了,非架著沈蘊秋回去睡了一覺。
沈蘊秋重新回到醫院的時候,意外地看到省紀委的老秦帶著人杵在那裡,見她過來,老秦過來說:“楊隱醒來後,我們要給他轉院,因為我們有個案子需要他配合調查。”
沈蘊秋氣得身子一陣發抖,陪她回來的封敏一把推開老秦說:“你是不是人啊?辦案也要講究個人性吧?有你這樣對一個傷者家屬說話的嗎?”
老秦面無表情地說:“請你們理解!楊隱是我們重要的證人,我們必須要把他轉走,這也是從保護他安全的角度考慮的。”
沈蘊秋氣結地說:“請你馬上離開!他現在還沒醒,別說他還能不能醒來都不知道,就算醒了也未必能跟你們說話!你有這點精力在這裡跟我解釋這些,還不如自己去多花點時間作調查!”
老秦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立即跳出來說:“我們怎麼辦案用不著你教!要不看你是個孕婦,才不會對你這麼客氣!”
沈蘊秋猛轉過頭,目光冷厲地盯著年輕人問:“你打算怎麼個不客氣?國家給你權力查貪腐,不是讓你用來恐嚇人的!”
年輕人還想說什麼,被老秦一把拉住,“你留在這裡,等楊隱一醒就打電話給我!其他人跟我回去。”
封敏朝著揚長而去的老秦等人狠狠地“呸”了一聲,又瞪了留守的年輕人一眼,才扶著沈蘊秋在長椅上坐下。
沈蘊秋對老秦的做法很是反感,她不明白,如果楊隱確實是為他們提供了證據,他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證人?這樣的做法倒像是對一個犯罪嫌疑人。她想起昨晚水利民在電話裡直呼“電話打晚了”,會不會楊隱把東西給錯了人?這樣一想,沈蘊秋立刻嚇出一聲冷汗。她瞟了一眼坐在離她三米遠的年輕人,發現他一直都在打量她,即使發現她看他,他也沒有把目光挪開。這種被監視的感覺,讓沈蘊秋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