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後過來敬餘飛:“餘總經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吶!沒想到,你離開競豪飛上枝頭了。來,敬你一杯,祝你大發橫財!”
邵明故意將橫財二字說得山響,餘飛只當不領會他的意思,站起來與他碰杯,並連聲道:“邵局太客氣了!應該兄弟敬你才對!”
“你錯啦!我與你叔叔餘競冬才是平輩之交,你得叫我一聲伯父才對!”邵明替餘競冬不值,故意大聲為難餘飛。
席上一干人都停下手裡的杯筷,想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g市的房產圈子不大,競豪在當地又算是大企業,餘飛的出走另起爐灶,早已是傳得圈內皆知。在坐諸人又大都在競豪到g市發展之初就認識餘飛,但因他經常有事求人、沒事當不認識,翻臉比翻書還快,大部分人都對並無好感。聽邵明在那裡為難他,當然地都想看場好戲。
孫庭凱見這情況,倒不想讓餘飛出醜。在他看來,餘飛比餘競冬要知趣得多。更何況,韋豐收是省領導打了招呼來投資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是更不能讓餘飛丟了面子。當即出言制止邵明:“邵明,瞧瞧你這醉樣,哪還有個局長的樣子!還好意思讓人家叫你伯父。方華,過去把他扶回來坐下!”
方華見孫庭凱讓自己去扶邵明,心裡就發怵。邵明原是從部隊轉業來地方的,說話做事一向直來直去,自方華離婚另娶之後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多的是冷嘲熱諷。但孫庭凱既已開口,方華也只有硬著頭皮上。
果不其然,邵明一把推開方華,道:“放開你的手,我還不需要你扶!有時間還是回家陪你那美嬌娘吧!”說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悶頭喝酒,不再說話。
方華臉青一陣白一陣,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座位也坐下。
一場小插曲,沒有開場就收了鑼。眾人又重新回到先前的話題,當作沒事發生過,與韋豐收等人套著近乎,好像這位財神爺已經把幾億資金扔進了g市一般。
第二日中午,許世輝就來到餘飛他們下榻的酒店拜訪。與韋豐收一番交談後,又來到餘飛的房間。
“許科長!大駕光臨,真是榮幸之至啊!”餘飛客套道。
“哪裡,哪裡!餘總,別來無恙啊?”許世輝也客套著。
餘飛將許世輝讓到房間內,馬上去給他泡茶。許世輝則大大咧咧地在休閒沙發上坐下來,環顧四周,見餘飛床上扔著一張城東新區規劃圖,笑道:“喲,餘總可是勤奮得很吶!一直在研究東城的地啊!”
餘飛將茶遞到許世輝手上,隨手收起床上的圖,回道:“瞎看看。在這上面也看不出啥來。好東西,都在我這裡裝著吶!”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笑問:“你翻遍g市的各張規劃圖,都不及我這裡來得詳盡。我可是直接為每塊地都標上了規劃條件的!”
許世輝接道:“那是!誰不知道你這些年在規劃那班人身上投入了不少功夫,自然都摸得清清楚楚的了。對了,你們到底看中哪塊地了?”
餘飛睨他一眼道:“裝吧!你姐夫會沒告訴你?”
許世輝嘿嘿一笑,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來了?”
“說吧,許大科長。你是想合作呢,還是有更好的主意?”餘飛篤定地坐下來,喝著茶等許世輝說出自己的想法。
“其實你也知道,我跟餘競冬是達成協議的,這塊地當初就是量身定做的。連規劃方案也是按餘競冬的意思做的。你們現在插進來,你覺得有多大把握?”許世輝不知道餘飛有什麼法寶可以虎口奪食,他可是領教過餘競冬那算計功夫的。
餘飛輕哼道:“但你不知道,那個規劃方案是早留有暗手的。”
“什麼意思?”許世輝不知道餘飛說的暗手是指什麼。
“不知道了吧?那兩塊地看似整體開發,實際上,是可以完全拆分開發的。當初在設計的時候,用景觀作了分割處理,外人根本瞧不出門道。而且讓你另外成立公司參加拍賣也是為了有一天,萬一你的投資撤走,不會影響到競豪的運作。這是一著可進可退的計策,餘競冬從一開始就防著你呢!”餘飛臉上滿上不屑。
許世輝立刻罵道:“狗孃養的!我找餘競冬算帳去。”
“你算了吧。算什麼帳?他偷你了還是搶你了?”餘飛心裡真是看不起許世輝那樣。
“那你說怎麼辦?”許世輝問。
餘飛點點頭,心裡暗道,這貨總算上鉤了。
“我有一計劃,包管既拿到地,又能讓餘競冬栽一大跟頭。”餘飛的嘴角浮起一絲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