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一起打球,也算是鐵桿了。
楊隱見到江海,向他介紹沈蘊秋,江海立馬就說:“沈蘊秋,我記得!以前你打球的時候,她常在場邊幫你喊加油!”
沈蘊秋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不知如何接嘴,索性只是笑笑不作理會。
楊隱只道“認識就好”,緊接著就向江海說明了來意,並把沈蘊秋前一天在派出所報案時提供的,凌霜華的個人資料,也給了江海一份。
江海看了資料就說:“行,這事我給你盯著,回頭我會跟派出所先溝通一下,具體情況等分析了我會看著辦,你們就回去聽信吧。”
沈蘊秋連忙道謝,江海笑道:“我和楊隱是兄弟,用不著什麼謝不謝的!”
出了公安局,楊隱問沈蘊秋:“這事,你跟競冬講過了嗎?”
“就是他讓我打電話給你,讓你幫忙盯著點,想想辦法的。”沈蘊秋答道。
楊隱心裡嘆了一聲,餘競冬果然是公私分明夠冷靜。昨晚接到沈蘊秋的電話,楊隱就後悔,自己當初應該將凌霜華的事直接告訴餘競冬,不應該為了藉機見沈蘊秋而告訴她,以至於給了凌霜華逃走的機會。顯見,自己比餘競冬還是差了點。
沈蘊秋見楊隱不出聲,好奇地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楊隱忙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案子涉及的金額不小,應該知會競冬,他現在是大股東啊!”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我都告訴他了。”沈蘊秋說著從包裡拿出車鑰匙,往停車場方向看了一眼說:“我先回家轉轉,然後就回g市了,有什麼訊息的話,你通知我們。”
“好的。路上小心!”楊隱一邊點頭,一邊跟著沈蘊秋往停車場方向走。快到停車位置的時候,沈蘊秋停下來說:“不要送了,我走了。”
“蘊秋!”楊隱欲言又止,站在那裡,定定地看著沈蘊秋拉車門,想上前拉住她,可他的手臂像掛了千斤重錘,怎麼也抬不起來。
沈蘊秋聽得楊隱叫自己,站在車門邊轉過身來,看見楊隱站在那裡,神情裡寫滿了不捨,那種欲說還休的情態,像撓在她心上的貓爪,刺刺喇喇的。夏日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如同明晃晃的碘鎢燈罩在頭頂,光暈在她四周落開,也逼得她汗水四溢,小巧精緻的鼻樑上立刻就冒出了汗珠子。
楊隱走上幾步,停在沈蘊秋跟前,低聲說:“我就要去r市了。接下來至少兩年內,工作重點都會在那裡。”
“不是就買了一個專案嗎?開工以後,你應該不用一直待在那裡吧!”沈蘊秋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她聽餘競冬提過r市的爛尾樓,料想楊隱就算去,也不該要兩年這麼久,不知他這麼說是為什麼。
楊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比剛剛更加低了些:“除了這個專案,那兒還有一塊地,我正在考察中,因為還不是很明朗,沒跟競冬提過。而且……”說到這裡,楊隱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沈蘊秋,一字一頓地說:“我想在那裡住下來。”
沈蘊秋轉過頭去擦鼻尖上的汗,卻摸到了自己毫無徵兆流出來的眼淚,她索性坐進了駕駛室,輕輕扔下一句:“我會祝福你!”隨即關上車門發動車子。
楊隱沒防備沈蘊秋會突然上車,要離去,情急之下喊著她的名字,就去拉她的車門。由於沈蘊秋剛上車,車門還未落鎖,一下就被楊隱拉開了車門,人也被他拉了出來,跌進他的懷裡。
沈蘊秋的淚就這樣模糊在楊隱的襯衣上,沾著他的面板,燒灼著他的心。他嘶啞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蘊秋,別哭!如果你不希望我留在那邊,做完那兩個專案,我就回來。”
沈蘊秋在楊隱的懷裡拼命地搖頭,她不敢說出讓他留在這裡的話,這樣對待楊隱是不公平的。可她又無法將自己心裡的不捨壓下去,這種矛盾吞噬著她,令她的淚流得更加地洶湧,將楊隱胸前的一大片衣服都濡溼、浸透了。
楊隱將沈蘊秋緊緊地摟在胸前,任由她的淚水肆意橫流。他體會到了沈蘊秋內心的矛盾,也就更深地感到倆人之間愛的無奈,明明近在咫尺,卻沒有資格靠近。
公安局的大樓裡不時人進人出,停車場上也有車輛來來去去,楊隱與沈蘊秋卻渾然不覺,沉浸在他們的悲傷裡,任由毒辣的日頭烘烤著,世界這一刻成了他們的陪襯。
良久,楊隱先回過神來,一手仍溫柔地摟著沈蘊秋的肩膀,另一隻手輕輕地將她滿是淚水的臉抬起來,幫她拭去一臉的潮溼。然後,又牽著她坐進副駕駛室安頓好,自己則坐進了駕駛室,將車開離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