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倒像是不在意她說的話,依舊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邊,“都發燒了,不吃點水潤潤的東西下去,會脫水的。”
“誰說我發燒了。”她習慣性地犟嘴。
楊隱看著她,眼睛裡的光閃了一閃,“要不要我試試讓你明白一下?”他的嘴角有一絲壞笑。
她心裡沒來由地抖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要怎麼試,頭已經被他的一隻手掰了過去,他的唇準確無誤地貼上她的,毫不猶豫地撬開她的牙齒找到她的舌,清涼的感覺立刻向她傳遞過來,她的大腦卻轟地一下燒得更熱了。她清楚記得,下午他還是一副暴怒生氣的樣子,為什麼現在突然又變了?
楊隱放開她的時候,一隻手裡還拿著碗,她回過神來不知道手腳應該往哪放,索性躺下身子閉上眼裝睡。
楊隱嘆息了一聲,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凱天都跟我說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的原因。對不起,蘊秋,是我不好,讓你覺得沒有安全感!”
沈蘊秋閉著的眼簾跳了跳,長長的睫毛跟著輕顫,如舞動的蝴蝶。楊隱心裡那塊柔柔的地方動了動,使他不由自主俯低了身子去看她,懷孕使她的下頜變圓潤了,與過去尖尖的下巴相比,看上去多了一些俏皮的味道。想到俏皮這詞,他的嘴角又浮出一抹淺笑,似乎這已經不是沈蘊秋的年齡該用的詞了,可他就是覺得用在她身上挺合適。
他忍住想再去吻她的衝動,站起來去換冰袋,然後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邊,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那兒的小生命就是他一直盼望的,他和她的結晶,這真的很奇妙,在千盼萬盼之後,這個孩子終於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原來,靈山的那張籤真的很靈。
他下意識地將身子靠前了一些,伸手去撫摸她高高的腹部,那樣小心翼翼,生怕會驚醒了裡面的孩子和正生著病的孩子媽媽。
沈蘊秋一直沒有睡著,她能感覺到楊隱在她身邊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給她溫柔呵護的感覺,與過去的他完全一模一樣,那種發自內心的情感能從他掌心傳來,溫暖而蓬勃有力。她終於抬起自己的一隻手,輕輕覆到他的大手上,睜開眼微側著頭看他。房間裡沒有開燈,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將他一身的線條清晰地勾勒出來,那樣的稜角分明。
楊隱顯然注意到她醒了,隔著房間裡微弱的亮光問她:“我影響你了?”
沈蘊秋搖搖頭,她相信他能看見,“隱,對不起!”
“傻瓜!是我不對,你道什麼歉啊?!”他的另一隻手也蓋到她的手上,“如果我一直都是一個專心一意的好丈夫,你怎麼會瞞我呢?”
沈蘊秋的鼻子酸酸的,眼睛裡有一些淚意,但這一次沒有哭出來。她握著楊隱的手說:“在我心裡,你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楊隱笑著朝她點點頭,“閉上眼休息吧,我在你邊上。”
沈蘊秋很配合地閉上自己的眼睛,緩緩地睡著了,踏實而安靜。
楊隱陪在邊上,一點睏意都沒有,他想起劉凱天對他說的話。
白天沈蘊秋離開後,康亞平回來詢問原委,在知道事情經過後,勸他冷靜對待,沈蘊秋會這麼做必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他建議楊隱和劉凱天談談。
楊隱聽從康亞平的建議,約了劉凱天出來。劉凱天告訴楊隱,沈蘊秋一直害怕再遇到袁沁藍、關卿卿這樣的事,她一個人受傷也罷了,不想將來孩子跟著她一起受傷。劉凱天同時也告訴楊隱,其實沈蘊秋很矛盾,她的行動無一不證明她放不下楊隱,只要君達有什麼風吹草動,她比任何人都緊張。當初她竭力要成立博華投資,最大的原因就是想在君達需要資金支援的時候,可以成為君達的後盾,即使做不到最強大,但也可以為君達一定程度地緩解壓力。
楊隱當時心裡雖感動,卻也還記著那晚劉凱天抱著沈蘊秋的情景,沒想到劉凱天自己就說了那晚的事。他說他那天下樓正看見楊隱的車子開走,想追沒追上,他睨楊隱一眼說:“我這人花心是沒錯,但向來想什麼說什麼,不會把不滿藏心裡。當時如果換了我是你,一定會下車把這事弄弄清楚,沒事最好,有事雙方就拉倒。你這種脾氣,也難怪會弄得自個和沈蘊秋都不痛快。”
有了劉凱天的鼓勵,楊隱才給沈蘊秋打了電話,想跟她當面道歉,把倆人的誤會徹底給解開了。哪料到沈蘊秋說話含含糊糊,沒多久就聽見電話摔地上的聲音,使他的心一下揪了起來,飛奔著就去找沈蘊秋。所以,這會兒,看著沈蘊秋,楊隱心裡對劉凱天相當感激,如果不是他及時相勸,恐怕這次沈蘊秋和孩子又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