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腳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兀自嘟噥了幾句,沒敢再發出聲音來。
餘飛讓服務員去泡了杯糖水來,遞給袁沁藍,說胃口不好,喝點糖水胃會舒服點。沒曾想,袁沁藍拿起糖水卻胃裡一陣翻滾,“噗”地一聲將穢物噴了出來,直噴得桌上衣服上都是。眾人一頓手忙腳亂地,先是沈蘊秋扶她去盥洗室洗臉、清理衣服,又是服務員麻利地來換桌布、餐具,餘飛又趕緊聯絡楊隱問知不知道袁沁藍病了……
一陣混亂後,袁沁藍和沈蘊秋重又坐下來,大家都關切地問是不是去醫院看看?她倒像沒事人似的,除了一個勁說不用外,直說吐了說好了,現在很餓。之後就是不客氣地先就吃了幾碟醃製的冷菜,眾人面面相覷。
譚紅梅很是謹慎地問:“沁藍,你該不是懷孕了吧?”
聽到這話,大家又是一愣,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袁沁藍,而她剛剛送到嘴邊的醬蘿蔔就停在半空中,任由自己的嘴巴張著。
沈蘊秋瞧她的反應又追問:“是不是啊,沁藍?”
袁沁藍轉過頭來盯著沈蘊秋,嘴裡:“我……我……”,半天仍沒說出話來。
李鐵腳想對這個救自己出來的律師說“恭喜”,可想到剛剛被老姐呵斥了,把沒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餘競冬見氣氛尷尬,馬上打圓場:“熱菜都上來了,還是趕緊吃吧!今天袁律師是主角,大家好好敬敬她。能把人從牢裡撈出來可不是人人有的本事啊!”
“小叔!萬一沁藍真的是有喜,怎麼能喝酒啊?!”餘飛皺著眉道。
本已拿起筷子的眾人,被餘飛的一句話,愣是又都僵住了。袁沁藍倒是平復了心情,說:“你們到底讓不讓我吃啊?是不是的,我回頭檢查一下就知道了。你們這麼好奇,我一定把結果通知你們每個人。”說完就先開吃。
譚紅梅也立即說:“你說的啊,不要忘了告訴我結果。”
“對,對!”餘競冬、李鐵腳也趕緊符合。
只有沈蘊秋和餘飛沒有開口說話。袁沁藍看了看身邊的沈蘊秋,悄聲說:“真有可能有了。我記得那次你們慶功宴,我們都喝醉了,忘記用安全措施了。這兩個月大姨媽又一直沒來,我還以為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才不正常呢。”
話說得極輕,卻句句落在沈蘊秋心上。她記得,那天在36club她倆都喝多了,天玲把自己送回家的。她轉身仔細又看了看袁沁藍,也悄聲說:“這都三個月了啊,你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快去檢查一下吧!”
袁沁藍心裡閃過一絲不悅,臉上卻沒露出來,繼續小聲說:“這不忙得沒空嘛。要不,明天你陪我去吧?你不是有朋友是醫生嗎,到他們醫院查是不是方便些?”
沈蘊秋沒想到她會讓自己陪著去檢查,不好意思回絕,只得點點頭。
見沈蘊秋點了頭,袁沁藍也不再和她說悄悄話,將臉轉向大家,專注地聽譚紅梅和餘競冬正在談論的拆遷。
“難吶!競冬。我知道你急著要上杏林競秋的一期,難道我就不急?怎麼說我媽也是股東之一。可你也知道,zc規定的補償是死槓子,為了這剩下的五戶,令其他拆掉的老百姓吃虧後來鬧,問題就更大了。”兩人碰了碰手裡的酒杯,譚紅梅繼續道:“你自己也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解決這問題。”
“紅梅,我來g市投資都是你介紹的,你都沒辦法的事,你讓競冬怎麼處理啊?還是你幫我多想想辦法才是吶!”
袁沁藍見他們兩互相踢著皮球,心裡一陣暗笑,這官家與商人的虛偽還真是像孿生兄弟一般。
李鐵腳在一旁實在按捺不住了:“老姐,這種事交給我就行了,保管一個晚上就能讓你拆平!”
袁沁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別忘了,你現在監外執行呢!可別惹事,我不是每次都救得了你。”
譚紅梅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又看了看袁沁藍,才對餘競冬說:“我這弟弟還真是我的一樁心病。可不能再讓他在外面晃盪了!沁藍說得對啊,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他的。競冬,我想讓他進競豪,你看行不行?”
譚紅梅的這個要求,餘競冬從她動腦筋給弟弟做無罪辯護的時候就猜到了,只不過,沒料到她會如此直接地在眾人面前提出來。他看了看沈蘊秋,見她低著頭喝飲料,瞅不到任何臉部表情。
正思慮著如何回答,袁沁藍卻說了個出人意料的主意:“譚董,不是我說啊,李先生怎麼看都不是穿西裝、打領帶,到房產公司上班的人,您這是為難他呢!倒不如,成立一個拆遷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