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心裡有數了。你的情,我記下了。”餘競冬是真感激向天華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這些。
“我可不是要你記著。你只要不要傳出去是我說的就成!”向天華依舊壓著自己的嗓子,生怕稍一放天,就會傳得每個辦公室都聽到似的。
餘競冬趕緊說:“你放心,這個分寸我有。”
“那你過去吧,齊市長應該來了。”向天華抬手看了看錶上的時間,不再留餘競冬。
餘競冬到齊市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面果然傳來齊市長的聲音:“請進!”
見進來的是餘競冬,齊市長從辦公椅裡站起來,與他握手,並將他引到沙發邊,一起坐下來。
“說吧。應該是報道的事吧?”齊市長也不寒暄,直接開啟話題。
“跟您彙報下。昨天,孫副市長召集公安、建設、土管、城投,還有我們和四海公司開了個會。會上,除了讓我們儘快將這事向報社解釋清楚外,還讓公安局劉局他們進一步調查四海。”餘競冬停了停,見齊市長沒出聲,便繼續道:“這事,本來就不復雜,都是已進完成簽約的拆遷戶。四海雖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讓公安介入深入調查,是不是稍顯嚴重了些?”餘競冬儘可能拿捏措辭,既希望齊市長重視,又不能太過急切讓他反生誤會。
齊市長看了餘競冬一會,問:“就這事?”
見餘競冬點點頭,他皺了眉說:“小余啊,咱們也算有緣,能從s市一路合作到g市。可是,你也不能為四海這樣的事巴巴地來找我吧?孫副市長昨天召集會議,是我們在市委辦公會議上的一致意見。更何況,是針對四海拆遷公司違規拆遷的調查,又不是針對競豪,你又何必呢?”
餘競冬猶豫了一會,說:“四海的法人是沈蘊秋。”
齊市長聞言,挑了挑眉毛,“哦?”
“齊市長,我也覺得為這事特意找來,有點唐突。但目前來說,我得讓您知道這件事的原委。那麼,就算將來有一天,競豪真到了說不清的地步,至少您還能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那一步。”餘競冬臉上的鄭重,齊市長覺察到了,便說:“那你說說看。”
“成立四海拆遷,本就是因為城投與我們都不合適做拆遷主體。當時,譚董事長提出讓沈蘊秋做法人,我就竭力反對,這等於又將競豪與拆遷綁在了一起。但她很堅持,我們也就同意了。對於這次錯拆,沈蘊秋知道後,第一時間就趕往城投協調、安撫拆遷戶,也以最快的速度對他們進行了補償安置。包括昨天的會上,她也是一力承擔責任,甚至做好了承擔法律後果的準備。她這麼做,目的只有一個,按照您當初對我講的,不能影響了g市的形象。這個事,其實並非僅僅是四海或者競豪的事,所牽扯的面,不用我說,您也一目瞭然。沈蘊秋有承擔責任的心理準備,我卻不能讓一個好好的副總就這麼毀在這事上。”
餘競冬越說越激動,齊市長聽到這裡,朝他看一眼,說:“那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我只希望這事能安然過去,不希望沈蘊秋因為這事出什麼狀況,同樣不希望其他任何人因這事有什麼狀況。但,我沒這個力量讓大家都跟我配合。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餘競冬卡住了話頭。
“小余啊,我來g市沒多久,得多聽各方意見來作決定,不像你們自己的企業可以一言堂。這點你要理解!”齊市長略顯無奈地說。
“齊市長,我是個商人,天下之大,哪都可以做生意。如果這事非得由四海或者競豪來承擔,我不保證自己會在g市繼續投資下去。”餘競冬說。
“是啊,四海之大,到哪你都能做生意。可是,一個喜歡意氣用事的人,到哪都做不長。小余,凡事都有兩面,不要急,咱們還是用時間來換結果。嗯?”齊市長畢竟混跡官場多年,對餘競冬這樣以商業投資作威脅的事,根本不放在眼裡。他真正在乎的是,在這件事上,會不會把他的工作班子牽累進去。他需要權衡,究竟是讓孫副市長自個去折騰,還是適當掣肘。所以,他勸餘競冬以時間來換結果。
餘競冬對齊市長的答覆是不滿意的,卻也無可奈何。離開市府,他就打楊隱電話,問了問袁沁藍的情況,就將話題轉至四海被調查一事上。
楊隱倒是勸他不要太擔心。關鍵是金石林、修水根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從常理角度分析,沈蘊秋的處理方式是無可挑剔的,這兩個人應該會幫她說話。
餘競冬卻仍舊感到擔憂,怕這些老實人,最後幫成倒忙也難說。
楊隱因自己暫時脫不開身,只能建議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