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踱著,在他走過的地方,已經扔了不少的菸頭。他又想起了那首歌,在一月料峭的寒風裡,裹著夜色,輕輕地哼唱起來:
想和你再去吹吹風雖然已是不同時空還是可以迎著風隨意說說心裡的夢感情浮浮沉沉世事顛顛倒倒一顆心陰陰冷冷感動愈來愈少繁華色彩光影誰不為它迷倒笑眼淚光看自己感覺有些寂寥想起你愛恨早已不再縈繞那情份還有些味道喜怒哀樂依然圍繞能分享的人哪裡去尋找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風去吹吹風風會帶走一切短暫的輕鬆讓我們像從前一樣安安靜靜什麼都不必說你總是能懂想和你再去吹吹風雖然已是不同時空還是可以迎著風隨意說說心裡的夢……
歌哼完的時候,有風拂過,他的臉上有冰涼的感覺,那寒意刺著他的心肺。彷彿是下了決心一般地,他果決地從兜裡掏出手機,在上面快速地摁著,末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機螢幕看了很久,才用拇指重重地按下確認鍵,既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鬱悶都從胸腔裡吐出來。
男子抬起頭,又朝著樓上一扇黑漆漆的窗戶看了良久,嘴裡輕輕地說著:“這回我真走了,你要幸福!”
黑色的大衣很快融入了無邊的夜色中,偶爾有路燈的光投在上面,只有光暈的晃動,再分不清衣服主人臉上的悲,就像這世上無數的男女一樣,在經歷了青春歲月中愛情的洗禮後,因為心留在了別處,從此,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無望的黑夜。
那一夜的沈蘊秋,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她著白色連衣裙、扎著馬尾,輕笑晏晏,眉眼婉如春花地向那個白皙頎長的青年奔去,向他不停地說著:
“楊隱,江邊的桃花開了,滿地的花瓣像鋪了一層粉色的花毯,美極了!”
“楊隱,去野炊怎麼樣?我剛剛去偷摘了一些豌豆,嘿嘿……”
“楊隱,有機會一起去看海好不好?你閉上眼想像一下,藍藍的天,藍藍的海,鹹溼的海風……有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而那個青年好像總是離她很遠,無論她奔跑地多快,都感覺他只是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早晨醒來的時候,沈蘊秋的淚痕尚未乾透,床頭櫃上的手機不停“嘀,嘀”地提醒她有未看的簡訊。
她起床拉開窗簾,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寒風蕭索,樹葉在晨光中凋落,想起昨晚的夢,心裡升起悵徨。返身走到床頭櫃邊,拿起手機翻開機蓋,跳出來的簡訊是楊隱在午夜發來的:“對不起,蘊秋!我要違背自己這些年對你許下的諾言了,我要娶別的女人了。保重!”
淚,從她那雙漂亮的瞳孔裡滑落,滴落在赤裸的腳背上,涼涼的,沒有溫度。
第054章 人事調動
沈蘊秋是心神恍惚地走進辦公室的,以致天玲在後面叫她都沒聽見,直到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沈副總,想什麼吶?這麼入神。”天玲脆脆的嗓音將沈蘊秋喚醒。
“天玲,你怎麼來了?”
“沈副總,我被調到這裡了。”
“真的?怎麼突然這麼叫我!還是和原來一樣,叫‘蘊秋’姐吧。”沈蘊秋拉著天玲到沙發上坐下。
“那在公司裡我叫你沈副總,私下叫你蘊秋姐,這樣好吧?”天玲調皮地笑。
“就你鬼靈精。”沈蘊秋很喜歡天玲的真實。
“對了,沈副總,我調來你不知道啊?”天玲有些奇怪。
沈蘊秋正想回答確實不知道,餘飛推門進來,直接接過天玲的話回了:“是啊,是我先決定把你調來的。讓許諾帶你先和各部門的同事認識一下吧,我和餘董、沈副總正好開會商量下對你的具體安排。”
許諾自從拆遷小組撤掉後,就到綜合辦公室分管人事工作,倒也做得還算得心應手。這時,他從餘飛身後閃出身來,和天玲握手。天玲不好意思地將手伸過去,淺淺地握了下。打完招呼的兩人,立刻退了出去。
餘飛見沈蘊秋臉色不太好,關心地問:“你又頭痛了?”
沈蘊秋搖搖頭,說:“沒有。昨天晚上盡做夢了,睡得不好。”
不多會,餘飛的秘書過來通知他們,餘競冬到了,在小會議室等他倆。於是,倆人馬上趕了過去。
餘競冬在分公司沒有設辦公室,每次來,不是在小會議室,就是借用餘飛的辦公室辦公。秘書去通知餘飛他們的時候,他正在與譚紅梅打電話,說的還是沈蘊秋任拆遷公司法人的事。他一再跟譚紅梅強調,沈蘊秋是個女的,又剛剛進入房地產這行,不適合搞拆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