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個把鐘頭,餘飛才告辭出來,臨走對向天華說:“學長,你若看得起我,不嫌我現在是個滿身銅臭的生意人,咱們今後就多聯絡!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也儘管找我,保證隨叫隨到。”
向天華將餘飛送出門上,也表示多多聯絡。
回到公司,餘飛就去找沈蘊秋,辦公室沒人,打電話才知道去報社聯絡宣傳版面的事了。餘飛讓她下午務必回來,設計院的修改圖到了,需要會同各部門針對前面的修改意見對細節問題作最後確認。另外,關於專案的名稱,餘競冬今天給了他兩個,讓他們自己內部再商量一下定下來,馬上投入報建程式。
餘競冬那晚離開後,這幾天都沒再來g市,有什麼事也都是通知餘飛處理或轉告沈蘊秋。這麼一來,工作的程式反倒清爽了。原先,餘飛也是有點鬱悶的。自從沈蘊秋來了以後,叔叔不自覺地很多事情都直接交待給蘊秋,或者與她商量,他這個總經理倒像成了擺設。雖然他能理解,競豪畢竟是叔叔一手創起來的民營公司,不與他商量也正常,可心裡總覺得不是個味。這些天,餘競冬一反前段時間的作風,餘飛覺得他叔叔還算是個腦子清楚的老闆,公私分明的。他哪裡知道,其實,餘競冬是想讓自己靜心想想,以後該怎麼面對沈蘊秋,才這麼做的。
下午的會也開得很順暢,最終的圖紙設計內容全部確定下來,專案名稱也敲定為“杏林競秋”。餘競冬給餘飛的兩個名稱分別是“杏林競秋”和“秋杏居”,大家一致覺得,雖然兩個名稱都沿襲了競豪專案以四季為主題的特點,但前者更富有詩意些。此外,餘飛又安排了工程部門抓緊做好200畝土地的競拍工作,多去國土局留意相關土地資訊。“杏林競秋”報批在即,拆遷小組則要多與城投溝通,爭取一個月內完成剩下十幾戶人家的拆遷。
會議一直開到六點多才結束,離開時不知誰說了一句:“真巧啊,這個專案名稱里正好有董事長和沈副總名字中的一個字呢。餘董不會就是為沈副總命名的吧?”
立刻有人說:“小聲點,這是老闆的事,咱們瞎操什麼心啊。樓盤好賣就行。”
沈蘊秋聽了這話,心裡說不上什麼味。她從看到這兩個名稱起,就覺得餘競冬是故意的,可又不能說什麼。現在被這麼一說,頓感自己好像赤裸裸地站在眾人面前一般,對餘競冬更是生氣了。
兩人還未走出會議室,沈蘊秋就接到方華的電話,問她和餘飛有沒有時間,晚上八點半一起到上島喝咖啡,她也不問餘飛,立刻同意了。兩人看這個點來來去去吃飯lang費時間,乾脆直奔上島,在那裡把晚餐也解決了。
叫了簡餐,餓壞了的沈蘊秋和餘飛,都不發一言只顧盤中的食物,直到杯盤掃蕩一空,兩人才拿起餐巾擦了嘴巴相視一笑。餘飛說:“以為你越來越淑女了,想不到,你還會和以前一樣不顧形像地狂吃。”
沈蘊秋也說:“你也差不多啊,我以為多紳士了呢!”說完兩人又哈哈大笑,引得經過的服務員對他們側目,讓他們安靜點,不要影響其他人用餐。兩人又拼命憋著笑,心裡都想起了讀書時一起惡作劇後躲在牆角狂笑的日子。
笑完了,餘飛叫了兩杯藍山,自己點了煙抽上,透過菸圈的薄霧看沈蘊秋,已全然不是讀書時的清純,但那一顰一笑還是依然如故,心裡有一時的難過,為這麼多年同學間的種種聚散。
沈蘊秋見餘飛一直沉默地看著自己,還以為自己哪裡不妥,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餘飛見她這樣,才笑著說:“蘊秋,你真喜歡上我小叔了?”
被這樣一問,沈蘊秋侷促起來,幾次張了張嘴,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麼難回答?我是回來才才慢慢聽說,這些年你和許世輝之間的事。我們這麼多年的同學,你的為人我瞭解,斷不至於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而且,以雷慶華這樣的書生,能一直等你,必定其中是有緣故的。可是,你不覺得,在感情上你太優柔寡斷了嗎?”餘飛見沈蘊秋一直不說話,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我叔已是第四個男人了,也許你情非得已,但真的不能做選擇嗎?哪怕你還愛楊隱,也可以說啊,也可以把他追回來,他們又沒結婚。”
沈蘊秋瞪大了眼睛看著餘飛,她從沒想過餘飛會對她說這樣的話。真的是自己的錯嗎?是因為自己優柔寡斷才導致雷慶華遲遲不肯離去,是因為自己優柔寡斷才導致許世輝大肆造謠,是因為自己優柔寡斷才導致楊隱、袁沁藍和自己痛苦這麼久?她回答不了,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聊天陷入僵局的時候,方華到了。餘飛趕緊給他叫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