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貸款,可這些平時客客氣氣的財神爺彷彿都說好了,除了許世輝主動打電話要貸給她,其他的銀行一律要求由進貨方城投集團擔保他們才借,而此時的譚紅梅卻在國外考察。無奈之下,沈蘊秋只好接受了許世輝的幫助。從此,她又成了他飯局的坐上賓,守著身體這個底線,不時地被他以各種藉口揩著油。
離開x城時,沈蘊秋想的是,這輩子都不要讓她再碰到許世輝。許世輝卻打電話給她:“你等著,蘊秋,我們一定會再聚首的!”
其實,對於沈蘊秋來說,離開了楊隱,愛情於她就不復存在了,跟誰在一起都沒有區別,但她不想傷害同在x城的雷慶華,自己即使不選擇他,也不能給他這樣的難堪。同時,內心深處,她也終究不能接受自己去跟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所以,當餘競冬提到許世輝時,她總是想避開這個話題,彷彿這樣就能讓她繞開這個人。
沈蘊秋忽然覺得,從重新遇到楊隱開始,那些在她以前的生活裡出現過的,好的、壞的,又一下子都擁到了她面前,彷彿有一隻巨大的手,在推著她一步步地向前跑去,不管她接不接受,命運都已經替她作了安排。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因為想進一步拓展自己的事業,答應加盟競豪。再遇許世輝,對她來說,很可能就是離開狼窩又入虎穴,g市等待她將會是怎樣的未來?
也許是因為感冒藥的關係,也許是因為真的困了,沈蘊秋想著想著終於模糊著睡去,只是她一直覺得自己的頭疼得有點厲害。
第014章 股東會起風波
g市是一座省轄市,人傑地靈。城內河網密佈,一座座年代久遠的石拱橋架在如練的河道上,訴說著城市的歷史,也展露著安靜又不乏騷動的城市生活。
在過去的幾千年裡,這座城市始終安靜地臥在長江之畔,就像在它內裡生活的人們,不溫不火,以平等的視角同情地注視貧困,以無所謂的姿態傲視一切富有,彷彿所有的世間生活唯有這一方天空下是遺立世外,你看不出它是淡然,還是冷漠。
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一番南巡講話,給g市的最大刺激,也僅僅是從市到縣一些企業安安靜靜的改制,沒有北方城市那般驚天動地的陣痛,人們便坦然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接受了一些原本被稱為廠長、經理的人從此變成了過去人人痛批的資本家。
而這個城市,在世紀之交的時候,那些曾經包圍著城市的農村,一夜間都被劃為開發區,大片的農田突然之間被閒置下來。一輩子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老人們變得無所適從,早就嚮往城市的年輕人則蠢蠢欲動。當改革來臨,只要你在其中,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對錯,只在人心。
一大早就等在競豪地產會議室的,是譚紅梅的母親柳夢雲——競豪地產未來的股東之一。餘競東看中g市東城開發區的土地後,譚紅梅就有參股的想法。礙於自己是國家幹部、國企董事長的身份,不便參與,就想到了早已改嫁的母親柳夢雲。
事實上,譚紅梅很討厭母親。文革中,父親被打成右派下放勞動,母親為了不受牽累,提出了離婚,與當時的市革委會主任李中華結了婚。譚紅梅痛恨母親拋棄父親,硬是不願跟母親走,獨自留在祖母身邊生活。父親平反後,譚紅梅一直跟著父親生活,直到公派出國留學。5年前因為沈蘊秋被劫砍傷一事,庭審時與母親重逢,才知被抓的歹徒中有個叫李耀祖的,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
李耀祖的父親李中華是以武鬥起家的,文革結束後過了一段灰溜溜的日子,但因善於鑽營,竟得以回原企業做了銷售科長,八十年代初就下海開了一家五金商店。李耀祖從小見慣父親打打殺殺,投機鑽營,也不肯讀書,跟著一幫混混到處打架鬧事,13歲時打群架被砍傷左腿截肢,後裝了個假肢,仍經常以假肢傷人,被稱作李鐵腳。
譚紅梅雖討厭母親,但對這個從小打架鬥毆的弟弟卻極維護。在她看來,李耀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其父母教育失當所致。以其對自己這個姐姐的態度來看,本性是純良的,他只是缺一個人來引導。就如當初,沈蘊秋被砍時,也是因為李耀祖認出她是自己的幼年鄰居,而偷偷跑去攔公路巡警,才避免了沈蘊秋失血而死,也因此為他自己爭取到了緩刑。所以,當時,譚紅梅想給沈蘊秋一萬元錢,替弟弟道歉也是原因之一,當然,她不會把這個原因告訴沈蘊秋。譚紅梅一直相信,自己能將李耀祖引上康莊大道,更能讓母親認識她是一個多沒有資格的母親。
正因為和李耀祖的特殊關係,譚紅梅在s市見到弟弟的代理律師袁沁藍的時候,就開始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