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綁住我也罷了,為什麼你還要這樣不擇手段地傷害蘊秋?她做錯什麼了?”
面對楊隱一連串的問話,袁沁藍出奇地鎮靜,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你怎麼啦?什麼事讓你這樣憤怒?”
“什麼事?好!你告訴我,為什麼叫秦海華匿名舉報競豪?”楊隱強壓心頭的怒氣問袁沁藍。
“競豪是秦海華舉報的嗎?可是,這個秦海華是誰?”袁沁藍還在裝無辜,她希望楊隱手裡沒有任何證明她做了這事的證據。
“哦?你不認識秦海華嗎?”楊隱怒極反笑。
“不認識。”袁沁藍一口否認。
“你不認識他,為什麼他會指認你叫他做了這件事呢?”楊隱故意說秦海華指認了袁沁藍,想擊破她滴水不漏的態度。
袁沁藍依然一臉無辜,道:“他指認?我們都是學法律的。既然他指認,那麼讓他把我叫他做這事的所有證據拿出來對質吧,別把莫須有的事加在我頭上!”
“哈哈,莫須有?你不但是個好律師,還是個好演員吶!”楊隱忍不住諷刺道。
“楊,無論如何,我都是愛你的!你能不能冷靜點,不要事情一沾蘊秋就不能辨別真偽!”袁沁藍開始倒打一耙,她已經確定楊隱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她做了這事。
就在楊隱苦於沒有可以證明的證據,而袁沁藍在暗自慶幸的時候,袁沁藍的助手敲門進來問:“袁律師,g市秦海華勒索東林房產、貪汙拆遷戶補償款的案宗要留檔嗎?”
袁沁藍一直在向助手使眼色,希望她能閉上嘴巴,然而對方絲毫不明白她的用意,直到把話講完,才看到楊隱也在。
楊隱冷哼一聲,對袁沁藍的助手道:“去把案宗拿給我。”
助手應聲去給楊隱拿案宗,袁沁藍一下頹了,知道再無瞞下去的可能,只好承認:“不錯,是我讓秦海華這麼做的。可你不知道沈蘊秋錯在哪裡嗎?她錯在不該讓你這麼死心踏地地愛著她,讓你情願夜夜買醉也不肯接受我的愛情,讓你即使娶了我還在心裡念著她!”
袁沁藍一口氣說出心裡的話,令楊隱氣得渾身發抖,良久才壓住自己到處亂竄的火氣,陰鬱地道:“你究竟還做過些什麼?當初蘊秋寫給我的信是不是也被你取走的?”
袁沁藍一呆,馬上大笑著說:“你終於猜到了?是,是我拿走銷燬的。既然你不肯在我們倆之間作選擇,那麼就由我來替你做。”
楊隱突然聽袁沁藍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心被撕裂般地痛起來,他低吼道:“我是不想傷害你才沒有明確要你離開我,這不代表我會愛你。難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明白過來?”
“你已經傷害我了,從你不肯拒絕我的那一刻開始!楊隱,我得不到你,也不會讓你得到沈蘊秋!”袁沁藍歇斯底里地狂笑。
“袁沁藍,你是個瘋子!不,你完全是蛇蠍心腸!”楊隱已被刺激得語無倫次。
袁沁藍猛聽楊隱說她是瘋子的時候還在笑,當聽到楊隱說她蛇蠍心腸,淚就下來了,哽聲道:“有誰天生蛇蠍心腸嗎?那都是被逼無奈之舉!你每回無聲地拒絕我靠近一次,我對沈蘊秋的恨就深一分!十多年了,你想想,這恨會是怎樣的深不可測?我一往情深地愛著你,你卻常常不肯正眼瞧我一下,即使我天天在你身邊,你仍當我是空氣一般,將我的自尊踐踏在腳底。而沈蘊秋,無論她做什麼或不做什麼,都在你心頭刻著,即使她在你和餘競冬之間搖擺不定,你仍甘之如飴,甘願尊重她的選擇。這公平嗎?我蛇蠍,至少我還知道自己在爭取什麼!可你們呢?想要,卻從不爭取,總等著對方送上門來,用看似善良的樣子傷害周圍愛你們的人,到底誰比誰更毒?”
楊隱對袁沁藍的連番質問無言以對。長久以來,他不是沒被她的執著感動過,只因為放不下對沈蘊秋的牽掛,他用一種自我麻痺的手段對待自己的生活,躲避袁沁藍的付出。他不能否認自己是傷害了她。可他無法接受,她將這種對他的恨轉嫁到沈蘊秋身上的做法,他情願她直接報復他,這會令他好過些。
同樣,他曾好多次懷疑到是她取走了沈蘊秋的信並模仿了他的筆跡,卻因為對她的歉疚而一次次地自我否定,覺得她不會自私如此。
如今真相在楊隱的眼前,他卻忽然無力再追究誰對誰錯,只想快點從這一團亂麻中逃離出來,他抬眼看著袁沁藍,聲音像遠在天邊:“我們離婚吧,放過彼此!”
袁沁藍的淚就那樣掛著,不是一滴滴地落下,而是串成線地淌著,順著她清瘦的臉頰蜿蜒而下。這種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