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宸燁笑而不語,輕嘆,“讓我盲目找人,這一點很難,不如再多等兩日,總會有真相浮出來的時候。”
“大哥,你好像根本就不擔心二哥?”
“不是不擔心,而是覺得沒必要。”
沈宸繹噤聲,透過明亮的燈光抬頭仰望說的雲淡風輕的大哥,從那兩道漠然到冰冷的眉宇間,便能察覺到大哥對二哥的那種若不關心,似乎,他的生死於他,無足輕重?
“大哥——”沈宸繹欲言又止,這話說出去似乎有半分不敬之意。
“想說什麼就說。”
“大哥,你為了許菁菁甘願千里祈福,可是對於二哥,你手足兄弟,卻是這般的平平淡淡,如果今天是許菁菁失蹤了,你還會這麼坐視不管,任由她出現或消失?”沈宸繹一口氣吐出,絲毫未顧及對面男人越來越沉冷的目色。
沈宸燁的指尖敲擊著身後的玻璃桌面,嘴角微微上揚半分,“也對,畢竟兄友弟恭,血緣至親,我會幫忙找的,你回去吧。”
“大哥,是不是如果我不說這些話,你——”
“我說過我會找的,至於找不找得到就由不得我了。”
“如果你真心要找一個人,怎麼會找不到?”
“宸繹,今天你的話有些多了。”沈宸燁沉色,眼神冰冷的落在男人躊躇的身影上,一寸一寸將他的影子放入眼眶裡,隨後凍結成冰。
沈宸繹悻悻的收嘴,只是情緒越發的激動,雙手緊握成拳抵禦著心底的火氣。
“二弟與菁菁不能相提並論,菁菁是女人,二弟是男人,菁菁是弱女子,二弟是強悍的男人,兩者相比,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
沈宸繹沉默,退出辦公室,仰頭望了望頭頂上空刺眼的白熾燈,燈下恍惚的映著小時候玩鬧的三人,只是今時今日,往事已去,人事全非。
見著沈宸繹離去,沈宸燁面色如常的拿出手機,指尖輕碰螢幕,號碼流轉。
“大少。”男聲傳出。
“人怎麼樣了?”沈宸燁望著鏡子裡邪魅的揚起嘴角的男人。
“照您吩咐,三天未曾給過一滴水一粒飯。”
“今天送點吃的過去。”沈宸燁結束通話電話,又撥上另一通。
裴章站在大樓外,正開啟車門,感受到懷裡震動的手機,急忙掏出,“大少。”
“人接到了嗎?”
“接到了,現在送去病房?”裴章看了看車後座淚眼汪汪甚是委屈的女人,輕咳一聲,轉移目光。
“送上來吧。”
裴章放下手機,對著車內之人道:“出來吧。”
吳瑜嘴角微抽,哭笑不得的提著皮包走出,“那啥我今天來這裡做什麼?”
“陪夫人聊天。”裴章回復。
“……”吳瑜再次嘴角抽抽,“我這樣屬於早退,要扣工資的。”
“這些不是我能處理的,我的工作就是帶你上去。”說完,男人毫不遲疑的關上車門。
吳瑜亦步亦趨的緊跟前面那座冰山,他腰間的那是槍吧,應該有子彈吧,是不是隻要自己少跟上一步,他便直接掏槍賞賜自己一槍子?
性命攸關之事,吳瑜只得嚥下心口的亂,跟著男人走進電梯。
病房裡,放著輕鬆的鋼琴曲,婉轉的樂聲流淌著,旁邊的百合開的正豔,一陣風來,一股濃郁的桂花香飄香而過。
“菁菁,我來串門了。”吳瑜推開病房的門,掩藏在笑臉下的那顆心臟隱隱生疼,我是被逼的,你門外那個冷麵大叔好可怕好可怕。
許菁菁放下雜誌,“吳姐,你今天不上班?”
“上班什麼的不重要。”吳瑜坐下,不重要才怪。
“我也正愁一個人無聊,你來了真好。”許菁菁撥動著一旁的針液,“躺了好久了,想下床走走。”
“別啊,我的小祖宗,你這才剛醒來,就這樣下床,你不怕大少,我還怕他老人家秋後找我算賬啊。”吳瑜急忙按住某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苦笑著面對著她,“我命就這麼一條,死了太可惜了。”
“吳姐。”許菁菁無可奈何的縮回正準備下地的雙腳,“那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很飽,不用招呼我,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你來之前我剛醒沒多久。”許菁菁瞥向手臂上的液體,“就是這東西紮在手上不方便。”
“這不是為了治病嗎,等過兩天就會越來越少了。”
許菁菁又探向遙控器的方向,“要不要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