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總算是擺平了小朋友。
齊天聘低頭去看那張照片,是黑白站片,上面的小娃娃笑得很開心,連帶著逗笑了抱著她的那個男人。
男人也是一個軍人,一身淺綠色的軍裝,不過他的肩膀上,肩章是一個星外加一條槓,一名士官而已。
藍羽欣從衣服中抬起頭,看見的,卻是齊天聘凝神皺眉苦思的樣子,“那一張,是我的百日照。”
“這個男人,不是你的爸爸?”齊天聘是很艱難的才能見那句話問出口的。
側頭湊過來仔細看了一下,藍羽欣確信,其實自己也沒有了多少印象的,“哦,外婆跟我說過,那是我媽媽的好朋友,剛好那一天去看我們。”
放下照片,齊天聘又撿起另外一張細看,數張看下去,幾乎都是藍羽欣兒時的照片。
但是有一個特點,幾乎,都是她一個人的。
“怎麼就沒有長大以後的照片呢?”總裁大人問著。
藍羽欣支吾了一聲,才說道:“長大以後不上相,就很少照了。”
齊天聘聞言抬頭,細細的打量著藍羽欣的側臉,柔和清秀的一張側臉,卻是標準的美人胚子,這樣的一個人,會不上相?
只怕是長大以後,就沒有了照相的心情吧?齊天聘知道,那以後,疼愛藍羽欣的媽媽和外婆相繼去世了。
凝視良久,他又低下去,繼續看照片,忽然,視線就定格在某一處,久久的,無法移動了。
那是一張大概藍羽欣在八九歲時拍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個扎著一對羊角辮,對著鏡頭在笑,非常可愛的一個小姑娘。
身後投射過來的是陽光,照得小姑娘的整張小臉,都顯得無比的燦爛。
齊天聘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藍羽欣小的時候,還曾有過這樣輕鬆愉悅的笑容。
而真正讓他吃驚的,卻是在照片一角,模糊拍攝到的那個男人。
可能只是鏡頭無意中掃略到的,那個人,之前在她的百日照上也見到過。
齊天聘這一次可以確定了,是同一個人,而且,看樣子,這個人跟藍羽欣母女關係匪淺。而這個人,他,也是認識的。
可是,一向做事果斷的總裁大人這一次卻呆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啟齒,難不成直接問道:“這個男人是誰,跟你媽媽什麼關係?”
也就明白了閻世鐸的顧慮,老閻一直都猶豫不決的,不敢也不肯去做DNA的鑑定,寧願大費周章的去查探往事。
就是不敢用一件他們本來都不確定的事情,去傷害閻伯母,在她老人家看來,自己的丈夫愛家閻家,是一個好男人。
如果知道其實閻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外面有這麼一筆風流帳,而且一直到現在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該會有怎樣的感受啊?
同樣的,對於藍羽欣來說,她的母親是藍開源的情婦,這個事實本就令人難堪,如果再告訴她,她可能不是她母親與藍開源的孩子,也就是說,她母親在外面還有另外的男人,私生活混亂,又該是一種怎樣的打擊和侮辱?
可以看得出來,藍羽欣對於家人的回憶,也只有對母親和外婆的依戀了,他不想,也不忍打破她眼中的希冀。
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也都只是猜測,害怕的是,萬一搞錯了,對閻世鐸的父母、藍羽欣的母親,還有她自己,都是一種深深的傷害。
也因此,一句話哽在喉嚨裡,卻是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等齊天聘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藍羽欣已經把櫃子裡的衣服都收拾好了,現在天氣逐漸轉涼,她把夏天的許多衣服都收了起來,秋季的衣服重新拿了出來。
齊天聘皺眉,“欣欣,上次不是給你們全部買了新衣服,還費勁折騰幹什麼?”
他的視力極好,就這麼的幾下子,已經看見了。藍羽欣收進去拿出來的許多衣服,十分的破舊,有的,甚至已經打了補丁。
剛好手上拿著的是一件小傢伙去年穿過的秋褲,的確十分的陳舊,有些年代了,褲襠處破了一些,她自己縫補好了的。
卻因為找不到同樣顏色的線,當時只好用顏色相近的線代替,幫忙的阿姨說挺好的,還稱讚藍羽欣的手藝。
洛洛穿了一年多,到了現在,估計會小一號,卻也捨不得扔。
藍羽欣習慣性的拿出來想給洛洛試試,卻在接受到齊天聘審視的目光時,心裡不自在極了。
“當時我每個月薪水只有那麼多,不敢亂花錢,養小孩子很麻煩的,有些都是別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