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洪搖搖頭,“我是凌天國際駐國內的執行董事,想和我套近乎的屬下數不勝數。但凡和司徒逸和夏曉靈相前的事,都會有人自動和我報告。關雪,你小看了我對你的信任,也小看了我的影響力。”
關雪默默低了頭。若能看得仔細一點,那耳根已經羞紅。
“董事長,我發誓,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司徒。”關雪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清冷,可眼眸,卻多了幾分蒙朧。
“算了。”司徒拓洪搖搖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別人不知道,他哪有不懂的理。司徒逸和夏曉靈感情基礎薄弱,最見不得這種男男女女之間的誤會。而關雪的存在,對夏曉靈的殺傷力,比起那個羅果果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雪輕輕合了合眸子,退後一步:“我明白了……董事長,這裡風大,我們進去。”
司徒拓洪不再分給關雪半分注意力,仍然看著雪花:“梅花香自苦寒來。唉,梅花香自苦寒來……”
關雪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見老爺子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得緩緩離開。
她上了二樓,靜靜地站在李培的房間門口。
“進來吧!”李培笑了笑,“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說?”
“李醫生,董事長的身體到底怎麼樣?”關雪問。
李培臉色慢慢凝重:“司徒老先生本來已經高壽,又有心腦血管類疾病,這個……真的很難說。”
“李醫生是不想說嗎?”關雪卻單刀直入。
李培淡淡一笑:“這種事,本來就沒辦法能說個準。我是醫生,可不是斷人性命的算命先生。”
說完,李培轉身進去。
司徒老爺子的身體確實不太樂觀,但司徒老爺子的事,和這個關小姐實在關係不大,李培並不喜歡多說話。
他要交待的,只是老爺子疼愛的孫子而已。而司徒逸對司徒老爺子的身體,每天都隨時關注。
關雪默默站在長廊,緩緩合上眸子——聰明如她,哪裡聽不出李培的言外之意。
不管她怎麼為司徒一家拼死拼活,都僅僅只是司徒家曾經收留下來的孤兒而已。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在司徒一家來說,都僅僅是她在報恩。而司徒家的每一個人,都很享受這種不要命的報恩之舉。
司徒拓洪就是這種享受的心態。
關雪微微擰眉——司徒逸對她,也是這種看法嗎……
————————————————————
司徒逸今天的應酬早早就結束了。
僅僅陪對方喝了兩杯酒,司徒逸就離開了。坐進布加迪威龍,他緩緩拿出那份醫學鑑定證明,擰眉看著。
人生太戲劇。
久久地,他終於吁了口氣,把醫學鑑定書重新裝進快遞袋。
這時,肚子非常應景地發出咕噥聲。
挑挑眉,他撥通電話:“田嬸,幫忙做晚飯。”
“好嘞!”田嬸歡快地應著。
放下電話,田嬸笑了:“少奶奶,今晚你和司徒先生真配合,都沒有應酬。正好一起在家吃個晚飯。”
“嗯。”夏曉靈點點頭。確實,他們最近一起在家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少。
“司徒先生喜歡少奶奶的手藝,我還是幫少奶奶打下手得了。”田嬸靈活地退居二線,“少奶奶的小炒,司徒先生每次都捧場地吃了個一乾二淨。”
提到這個,夏曉靈噗哧笑了。可笑聲又咔嚓沒了。
她想起關雪。
是的,關雪是私自找她談談,可問題是,如果司徒逸沒給夠關雪足夠的權力,關雪又怎麼可能輕視她,直接越過司徒逸,給她打擊和難堪。
“司徒先生很疼少奶奶呀!”田嬸歡歡喜喜地自言自語,“要是院子裡再多點娃娃的吵鬧聲,那就更好了。”
夏曉靈一愕——田嬸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天知道,她現在和司徒逸最大的難題就是子嗣問題。
“雖然現在都計劃生育,但一個還是太少了。”田嬸笑盈盈地給她合計著,“要是來個四胞胎,那該多好!”
即使心事重重,夏曉靈還是噗哧樂了:“田嬸,別逗了。”
田嬸也呵呵笑了。
看了看外面,夏曉靈轉而對田嬸說:“今天沒什麼事,我做飯好了。”
田嬸一聽就明白,呵呵笑了:“我家今天正有事,要不我先回家一趟,明早再來。”
“好的。”夏曉靈淡淡一笑,“田嬸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