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娘嚇得,天天夜裡偷摸的哭,差點沒把一雙眼睛給哭瞎了。”
“那後來呢?”仙蕙忍不住輕聲問道。
“後來有一天啊。”舞陽郡主像是跳過了最傷痛的那段,緩了過來,還笑了笑,“老四他撲到我娘懷裡大哭了一場,哭得驚天動地的,自那之後,他那就突然好了。不僅和從前一樣機靈聰明,還懂事,又聽話,簡直就好像小時候的老二一樣。”
仙蕙摸了摸胳膊,聽著發寒,怎麼像是二郡王的魂附身高宸了。
“哎……” 舞陽郡主擺擺手,“你別瞎想,沒有設麼鬧鬼的事兒,我也不是要跟你說這個。”她說了很多,口乾舌燥喝了幾口茶,也不嫌棄了,繼續說道:“我想說啊,老四他 性子有點冷,不愛笑,就算笑也笑不到眼睛裡去。他獨來獨往,從來不跟任何人交心,誰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包括我們這些人。”
她輕輕嘆息,“若是有個姑娘能夠讓他交出心,坦誠以待,走進他的心裡,肯定就是他這輩子都深愛不疑的人了。”
話題怎麼又饒了回來?仙蕙頓時沒有了聽下去的好奇心。
接下來,舞陽郡主說來說去都沒啥特別,無非是別人討厭她,她不在乎,就是喜歡看別人恨得牙根兒癢癢。再不就是高宸好、高宸俊、高宸厲害,天底下只要是個雌的都得撲上去,不撲上去的,那就是腦子有毛病。
仙蕙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這 位郡主娘娘打著哈欠,終於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許久都沒有這麼痛快的說話了,今兒真是夠盡興的。”拔了頭上一支九轉玲瓏的嵌寶石鳳釵,“瞧瞧,這支鳳釵 好不好看?我也不虧待你,這個麼……,算是今兒湊巧過來給你姐姐添的妝奩,讓她婆家知道,回頭不敢小瞧了你姐姐。”
“是。”仙蕙起身道謝。
舞陽郡主到菱花銅鏡前,抿了抿鬢角碎髮,撣了撣衣裙,又是一副來時的高高在上模樣,道了一句,“走了。”領著丫頭,赫赫揚揚離開邵府。
仙蕙對著陽光轉了轉,“還不錯。”心下失笑,陪著說了一下午的話,就得舞陽郡主的一支貴重鳳釵,也不算吃虧。她拿著釵起身出門去找姐姐,把釵給她,倒不是真要壓著宋家,反正多一支貴重好看的首飾也好啊。
前世裡姐姐實在出嫁的太寒磣了,今生……,得風風光光的出嫁才是。
到了姐姐的屋子,見丫頭們都一臉垂頭喪氣的,知道這是因為後院起火的事兒,不由皺眉,“沒事啊,不過是燒了一點不要緊的東西,回頭補上就是了。”目光凌厲,“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興哭喪臉,全都給我笑一笑。”
眾人早知道了二小姐的厲害能幹,不敢違揹她,當即都咧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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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院,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氣氛了。
邵元亨領著榮氏母子回去,朝著下人們一聲怒喝,“都退下!”頓時嚇得丫頭如作鳥獸散,轉瞬沒了人影兒。他“砰”的一聲關上門,一把抓住榮氏,生拉硬拽將她直接拖進裡屋,狠狠扔在地上,“你能耐了啊?居然敢忤逆丈夫!”
這話很重,都夠得上七出一條了。
榮氏當然不肯承認,況且事情本來也不是她做的,氣極之下,更是憤怒無比,“我怎麼忤逆老爺了?我做什麼了?”
邵元亨罵道:“我叫你不要去折騰仙蕙,你不記得?你答應的好好兒的,結果一轉臉,就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了。”指著她罵,“最可恨的,你居然還敢讓景鈺過去?!要不是你,景鈺怎麼會受傷?”
邵景鈺握著傷手的手腕,衝進來喊道:“爹!不是娘讓我去的。”
“不是?”邵元亨和榮氏異口同聲,眼裡都有驚訝。
“那是誰告訴你的?”邵元亨問道:“我怎麼記得,我和你娘都不曾對你說過。”
邵景鈺頓時語塞了。
邵元亨再問榮氏,“真不是你?”見她搖頭,再看兒子眼神閃爍不定,隱隱往廂房瞟了一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由怒道:“榮氏,你看你教匯出來的好兒女!一個個的,全都不知道安分!”
他偏心西院不假,但也是有限度的,――榮氏母女、兒子,幾次三番破壞自己做皇商的大計,絕不能忍,已經瀕於要爆發的邊緣了。
氣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惡狠狠道:“要是真的害了仙蕙,我跟你沒完!”
“爹!”邵景鈺不滿叫道:“是仙蕙害了姐姐,害了我!”
“小畜生!”邵元亨見他還敢跟自己頂嘴,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