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新聽見沈夫人叫她,以為是沈夫人召她問沈老夫人的病情,並不緊張,她緩緩的走進大廳,看見梅秀才,才變了臉色?莫非是沈芳霞的事兒露了餡兒?
“新兒,你過來看看,這塊帕子可是你的?”沈夫人對方知新一向沒有好感,如果能乘著這件事將這個心機頗多的便宜侄女打發出去倒是不錯。
方知新聽到帕子一事,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讓周圍的人不由得揣測,難道這帕子,真是方知新的?其實有私情的是方知新與梅秀才,而梅秀才又將方知新錯認成了沈府的小姐,才上來求娶?但是梅秀才又說與沈芳霞在定平寺有過交談又算什麼事?
雖然大廳的婆子和丫鬟的口風都很緊,但是腦中不斷的腦補著應有的情節。
方知新快速走上前,看著瓷盤裡的一條帕子,這條帕子,毫無疑問,真是她的。
“求伯母好心告訴我來龍去脈,免得侄女兒被人冤枉了。”方知新一見這帕子,心中就知道,自己只怕是被算計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還以為自己是那個最聰明的人呢!
沈夫人才懶得與這便宜侄女解釋,她的帕子在這兒,指不定這事她有沒有參一腳,再說了,剛剛小丫鬟打探了,方知新與這梅秀才,還算是同鄉呢,無論是她們有私情也好,是他們合謀沈家小姐也好,這方知新都不可能再留在沈府了。
沈夫人面無表情了招了方知新面前的婆子過來,問說:“你們小姐最近在忙什麼?”
婆子早就得知了大廳的訊息,眼睛轉了轉,這可是討好夫人的大好機會,夫人開心了,她才會有好位子,“小姐最近天天與小欣竊竊私語呢,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莫非不是這位公子的事?”
“你血口噴人!”方知新被氣得發抖。“你這樣欺負我就不怕祖母來審問你?”
婆子撇了撇嘴,只要討好了當家主母,沈老太太算什麼?高高的捧著就是了,再說了,方知新與沈老太太的血緣遠的很,她親近的,肯定還是自己的嫡親孫女,不坑方知新,難道去坑沈芳霞?
王侑有意幫一幫那位烈性的美麗女子,在一旁沉著聲音說:“我經常見一跑腿的來找梅秀才,每次他走了,梅秀才總是樂翻了天,說自己要娶大家貴女了。”
“這?”沈夫人眼前一亮,如果能知道這個人是誰,那麼這件事就明瞭了。
“我依稀記得那個跑腿的名字叫小前。”王侑意有所指的說,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那位小姐不可能做出與人有私情的事,只絞盡腦汁想著與那位小姐有利的事。
“呵,小前?王公子可真幫了我個大忙。”沈夫人轉過頭對方知新說:“我依稀記得這小前之前是你老家的人之一吧。”
方知新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一時之間連反駁之語都沒有。
外面的婆子倒是很善解人意,不過多久便壓著小前到了大堂,王侑瞧了小前一眼,低聲說:“就是他。”
連旁邊的豆腐西施也尖聲到:“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好東西,鬼頭鬼腦的,原來是為你們家小姐勾引男人來了!”
在梅秀才的院子裡遇見小前的人不少,這反而成了鐵一般的證據。
“好大一場戲啊。”三夫人見事已落定,一顆心鎮定下來,笑著說:“原來是我的乖侄女兒與梅秀才有了私情,但是梅秀才弄錯了人?”
不管內情如何,方知新與梅秀才的事是板上釘釘了,不過如果是方知新刻意害沈芳霞的話,就其心可誅了。
梅蘭能在小京官那兒混成寵妾,自有看人臉色的本事,她見此事已落定,心想弟弟娶不成沈家小姐,娶個沈家侄小姐也行啊,便哈哈大笑說:“原來是我弄錯了,與弟弟心心相印的是方小姐。”其變臉變人的快速,讓人髮指。
“不,誰與他心心相印?”方知新心中泣血,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想梅秀才那樣的錦玉草包!
喲?身為侄小姐,還嫌棄我了?梅秀才一聽方知新的話,心中不喜,再加上看來沈芳霞是必定娶不成了,這方知新也算是一個美人兒,撿了回去也不錯。梅秀才轉了轉眼睛說:“起先是我弄錯了,方小姐每次見我都是薄紗遮面的,我還以為是沈小姐呢。”他又對沈夫人彎了彎腰說:“小生慚愧,連人都認錯了。”
沈芳霞看著事態變化,有些目瞪口呆,此人的不要臉程度,真是無人可極!
沈夫人見梅秀才這麼上道,變得和顏悅色起來:“梅公子一表人才,秀才出生,又與新兒是老鄉,真是再好不過的,我們再商量商量,看什麼時候辦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