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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凡半個身子都趴在小几上，一手撐著腦袋，思緒飄到了今兒早上，素卿近日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今兒早上一起用飯的時候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東西也沒吃什麼，寧凡想著心裡不免有些焦慮，面上卻要強裝作無事。

“凡……凡？”

“啊？”寧凡老半天才反應過來，看著屋內眾人卻是有些茫然。

“寧小姐不會根本就沒聽我們剛才所談的事吧？”那明顯的嘲諷話語便是由坐在寧凡對面的那位年老女子發出，她看著寧凡的眼神也盡是鄙夷。

寧凡的身份是公開的秘密，這些人都知道她便是原來的夏國太女，當然，也未曾有人真正把她當個太女來看，這些人或多或少對她都是鄙夷的。翼國崇尚武力，本就見不慣華夏兩國的女子如同嬌滴滴的男子一般風吹就倒，再加上寧凡又是個亡國的太女，自己的國家都守不住，最後還要淪落到他國的保護，實在是丟臉到家了。

平日裡那些官職較低的礙於尼瑪從不把話說得這麼直，可這位白瑪大人卻是兩朝元老，不管是當今皇上還是先帝都是極其看重的，尼瑪在她面前也只有低頭禮待的份，這話就是這樣說了尼瑪也斷不敢去責怪。

寧凡輕輕的垂眸掩去眼裡的厲色，嘴裡則是吐出漫不經心的話語：“每日不都是那樣的情況麼？那麼多天了，也不見華國有何動作，怕是有什麼顧忌的吧。”

語氣裡帶著七分的不屑三分的不解，恰到好處的體現出了自己的“無能無知”，再加上那樣的表情，充分打造出一個不問世事的閒散雜人形象。

再抬眼去正對上尼瑪有些疑惑有些探究的眼神，微微眨了一下眼，看見對方露出瞭然的神色，心底卻在冷笑，總會弄明白你到底在瞞些什麼的？

對面的白瑪並未注意到兩人的這一互動，只是對著寧凡恥笑一聲：“寧小姐如此慧智，倒請你為白瑪解惑。”

“這個我怎麼知道？必是想到翼國實力不弱，棄之不捨，攻之不下，便只好如此僵持吧。”

這話要是其他人聽了肯定覺得說得甚是在理，可面前的這一堆可都是最接觸時局的人，自是明白這個問題肯定是在華國要求交待並增加駐兵之前便已考慮好了的，斷不可如今反反覆覆，一國之事怎會如此兒戲呢？

這下，眾人更是無語了，連對面的白瑪都是沉默下來，不過看向寧凡的眼神多了點了悟，似是終於明白此人到底是怎樣亡國的。

沉寂並沒有維持多久，尼瑪率先出聲把話題又扯回原來的軌道。

“按這密報的時間上看，那華皇病重已是有些時日，雖未得到確切的訊息，皇女之爭也應是時候擺上檯面了。”

“這樣說來那些皇女都將忙於內鬥，那再過不久邊界上屯的兵應該便會撤去吧？”說話的是一身形魁梧的女子，寧凡記得那人叫旦增，是上一屆的武狀元。

尼瑪沉默片刻，聲音有些低沉：“照目前看，似乎還沒有這個打算，畢竟華國太女素有聲望，長久壓制其他人是必然的。蒼鷹，讓火狐接觸華國大皇女的事怎麼樣了？”

眾人見怪不怪的瞧著一個人影從牆角的陰暗處走了出來，那人單膝跪在尼瑪面前向她行禮：“失敗了，華國大皇女見了火狐兩次面後猝然發難，火狐受傷後僥倖逃出。”

桌後的那人眉頭輕輕皺起：“她有沒有說過什麼？”

自是明白主子問的“她”是誰，蒼鷹略有猶豫：“華國大皇女說……她自己再怎麼也是華國人，主子能想到這個主意真不知是聰慧過頭還是……”

“是什麼？”料想也不是什麼好話，可如今蒼鷹吞吞吐吐的樣子著實吊人胃口。

“還是……腦袋裡塞了狗屎。”

寧凡費了很大勁才剋制住自己不要當場笑出來，據說這大皇女是個粗人，果真是如此啊，不過這話聽得心頭實在是舒暢。要說這尼瑪也真是的，要挑撥離間也要選個好點的，至少不要選大皇女那種有膽無謀的。

尼瑪聽了這話臉立刻黑了，其他眾人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書房內一下子有靜了下來。

“罷了，這蠻子不識抬舉，怎麼著也是扶不起的。”坐在對面的白瑪大人拄著柺杖顫顫的站了起來，“照這樣看還得再等等，今兒就先散了吧。”

尼瑪起身上前攙扶，其他眾人都跟在她們身後尾隨出去了，最後書房裡便只剩下寧凡一人。

門輕輕的被推開，似是要打掃房間的小廝看到寧凡還在時楞了楞，隨後盡職的為寧凡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