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跟了出去，走出去正看見房門口的地上有一個碎碗，粥濺了滿地。

寧凡立刻往對屋去，沒人，出來正好遇到素卿從院子裡進來，只見他搖了搖頭，寧凡頓覺心裡一沉。

親情愛情

寧凡想追出去，眼前一晃，素卿擋在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讓開。”聲音有些急切。

素卿垂了眸：“你身體還沒好。”

寧凡皺著眉，很不耐的樣子：“我身體已經沒事了，況且，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

“不過是個任性的小孩鬧鬧脾氣，你又何必那麼緊張。”

冷冷的話語傳來聽得寧凡皺眉。

“……你也知道他任性，所以……”

“你現在去算什麼？你不要說你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鬧脾氣。”素卿這話說得犀利，就像一把利刃把寧凡的心思剖解開來。

寧凡自是知道他是在指什麼，晨曦對她有情，她再怎麼糊塗也是早已經看出來了的。她從不擢破，一部分的原因是如同先前與傅子卓一般怕傷害了他，另一部分是連自己也說不清楚。

寧凡有些猶豫：“可是……”

“你別忘了你給傅子卓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你如今還是要如此猶豫麼？你去追他把他哄回來，他會以為你對他有情，還是……你真的對他……”素卿垂下眼眸遮住了眼裡一閃而逝的嗜血光芒。

這次寧凡沒有立即否定，她心裡有種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的釋然，以前對晨曦的關愛在意都是因為自己對他有情麼？可心裡總覺得不對，具體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思緒雜亂中，手掌裹進了一團溫熱，側眸，素卿一臉溫柔笑意：“既然擔心，還是去看看吧。”

寧凡有些動容，手用力的回握住，拉著素卿快步出門。

開啟門兩人就怔在原地，晨曦就在門口，正在於另一個人拉扯，聽見門開的聲音都轉過頭來，寧凡看著有些眼熟，神思飛轉，這不就是那次帶著晨曦進城遇到的翼國女子麼，她今日穿的是一套華國服飾，墨色的長衫上有少許金線繡的花紋，顯得雍容華貴，也難怪寧凡一時認不出來。

那兩人本是捱得極近，聽見門開的聲音都望了過來，晨曦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與女子拉開距離，寧凡看到這幕停了腳步。

尼瑪突然見門開了，卻沒任何詫異之色，她走到寧凡面前有禮合了手作了一揖：“寧小姐，在下在路上恰遇令弟，這才送他回來。”

寧凡側身避過，再回了一禮，這人明顯就是有身份地位之人，不知為何要對她一個鄉野村婦如此禮遇。

身後傳來晨曦的嘀咕：“小人。”

顯然尼瑪也是聽到了，她眉頭一挑，眼睛斜瞥著晨曦，手裡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摺扇把玩，自是風流之態。這情形寧凡卻有些受不住，她嘴角抽搐，要知道這可是秋冬了。

顯然晨曦也發現了，他眼角一抽，出口毫不客氣：“蠢貨。”

尼瑪神色一僵，把摺扇收了起來，眼裡閃過懊惱之色。

寧凡臉色一板：“曦兒。”

晨曦終於看了過來，那眼裡流轉著悲傷和憤怒，他避開三人的身體往屋裡走去。

尼瑪張了張口似是想喊住他，可最終還是沒有，眼裡流露了一絲失望。

這幕正好被寧凡看到，她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眉。

“真是多謝尼瑪小姐把曦兒送回來了，本想請小姐進屋一坐，不過今日家中不便，還是改日好了。”

尼瑪的面上沒有任何不快，她點了點頭：“也好。”

轉身要走又似想起了什麼，回頭：“我今日本是來找寧小姐的。”

“我？”

尼瑪嘴角提了提，笑得頗有深意：“不錯。不過既然寧小姐另有要事，我改日再來好了。”

待尼瑪走遠，寧凡才進屋。關門的時候才突然發覺自己居然一直都握著素卿的手，素卿見她面色有些尷尬，自己鬆開了手。手中的柔軟突然要滑走，寧凡下意識的捉住，等反應過來做了什麼羞得恨不得鑽地裡去。

“呃……要關門。”說著又鬆了手去合門，然後轉身就向堂屋走去，再不敢看素卿一眼。

進屋正見晨曦蹲在地上收拾碎了的碗片，他聽見腳步回頭，卻只是盯著寧凡的腳看，並不抬頭。

“曦兒……”一聲嘆息承載多少無奈。

他緩緩抬頭，寧凡這才看到他臉上的兩行淚流。

她蹲下，笨拙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