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

凜似乎很享受小狐這樣磨蹭著他，微笑著撫摸著她那雪白的毛髮。

只有凜自己知道，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笑，曾經以為，他會永遠像得了面癱那樣不會笑；曾經以為，世上沒有能夠讓他笑的事物；曾經以為，他會永遠無悲無喜地過下去；曾經以為……

那一笑，驅散了小狐多年來的陰霾，讓她在恍惚間找到了家的懷抱，再次用著她那短短的小爪，撫上他的臉頰，然後，身體向前一傾，唇貼上了他的臉。

凜一驚，而後釋懷地勾起唇角，他知道狐通靈，沒想到卻通靈到這種程度。

凜雙手把小狐托起，直視她的眼，他喜歡她的眼，有著洞察世間喜怒哀樂的睿智，她自己卻從不參與，那雙眼裡，看透了世間冷暖，厭倦了世間的繁華，那雙眼裡，有著一種自私，不會對任何不相干的人浪費一絲感情的自私，哪怕是討厭！是恨！這些，和他有著驚人的相似，似乎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了等待對方的到來。

“狐，餓了麼？你已沉睡了三天！”凜輕輕地詢問著，他知道她能聽懂。

果然，小狐點了點頭。

“傳膳！”凜對著殿門外說道，語氣又恢復成一如既往的冷厲。

很快，一碟一碟各種各樣的食物端了上來，侍女們低垂著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傳上膳食後，再緩緩地退了出去。

凜抱著著小狐坐在桌旁，夾了一塊雞肉，小心的去掉骨頭，然後放在小狐的面前：“狐，張嘴。”

小狐抬起頭來看著他，他的眼裡帶著期盼，帶著若被拒絕後的失落，張開嘴，咬著，咀嚼，吞下。

小狐垂下眼眸，不讓凜發現她眼中的溼潤，今天是怎麼了，是變得脆弱了麼？老是想要流淚。

看著小狐將雞塊吃下，凜心中帶著一股無言的滿足，再夾了一塊肉片，放在小狐面前。

而這一次，小狐卻沒有張開嘴，而是用小爪把肉片推在了凜面前，示意著讓他也吃，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她沉睡的這三天，他肯定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凜笑了，很聽話地把肉片咬下，撫摸著小狐的頭，溫柔地說道：“狐，真好！”

也不知是那狐好還是肉好！

第五章 狐，嚇到你了麼？

用完膳，凜輕撫小狐的毛髮：“狐，我帶你去看看我生活的地方。”

說罷，凜便抱著小狐出了凜然殿，殿門外，黑木草前，一黑衣清秀男子低垂著頭跪著。

凜和小狐都沒有去看這名男子，不想因為他而分去自己一絲一毫的注意力，徑直走開。

“王，求您饒恕望吧！”黑衣男子低聲哀求。

“狐，你看！”凜注視著小狐指著殿門前的那一片黑色花朵，“這叫黑木草。”

“王，望不是有意背叛你的，她有苦衷的。”黑衣男子跪著向凜移動。

小狐看著眼前這黑木花，狀似荷花，卻全身漆黑，沒有一絲雜色，若說荷花是花中君子，正氣凜然，那這黑木花就是花中惡魔，夾帶著邪邪的氣息。

“王，若您想知道那些同黨，問問望，她一定會說的。”

凜走上前摘下一朵黑木花，放在小狐面前：“狐，你聞聞，香嗎？”

“王，求您，放過望吧，凌遲對於一個女孩子太過殘忍，若您真不消氣，屬下願一命抵一命。”

小狐上前嗅了嗅黑不花，裡面帶著迷醉的味道，抬起頭來，不解地望著凜，不知他此舉何意。

凜摸了摸小狐的頭，微笑著說道：“很沉迷吧！可惜它是世上最毒的藥，可即使它這麼毒，依然有人前仆後繼的想要嘗試它。”

說罷，凜意有所指地瞥了黑衣男子一眼，眼裡沒有絲毫感情，哪怕是厭惡，看著他，就如同看著一個死物。

黑衣男子顫了顫，在身下握緊了拳頭，看著被凜精心呵護的小狐，帶著決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望被凌遲，哪怕她從沒愛過他，既然王要殺她，那麼他就要用他心疼之物來要挾他。

黑衣男子暗中蓄好了力，接著突然暴起，向著凜急速而來，目標正是凜懷中的小狐，可他打錯了算盤，還沒等他靠近，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轟然倒地。

小狐定定地看著瞳孔增大、帶著不甘的男子，心中沒有驚起任何漣漪，什麼時候，她已變得如此的冷血！

不！不是她冷血，是他要對付凜，他就該死！

“狐，嚇到你了麼？”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