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凜抱著小狐走出了寢房,不想留在這有令他厭惡的人的地方。
望詫異地望著凜毫無留戀的背影,感覺自己全身已沒有了任何力氣,嘴角勾起嘲諷地笑,這就是她的結局麼?這就是她多年愛戀的結局麼?
結束了也好,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也就不用那麼心痛!
很快,幾個侍衛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架著她帶離了這個曾經令她無比嚮往的地方。
就在侍衛押著望走在那片黑木草邊時,幾道勁氣將侍衛全部打暈在地,望回過頭,就看見她的爹孃,她的哥哥,伸開懷抱等著她。
這一刻,望流下了眼淚,身受重傷時,她沒有哭過,處在死亡的絕望中時,她沒有哭過,哪怕在凜的嘴裡聽到絕情的話語,她也沒有哭過,而這一刻,她想哭,好好地哭一場。
“娘——”望撲進中年婦女的懷裡,大聲的哭了出來,把自己心中所有的苦與痛全部哭了出來。
幽輕輕拍打著懷裡痛哭的女兒,撫慰著:“望,沒事了,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無意間,淺瞥見了望的手,驚呼道:“你的手!怎麼回事?”
望抬起手來,一陣愕然,手上的劃傷已變得漆黑,並且還在泛濃,撩起衣袖,到處都是黑色的斑點,恐怖異常。
“你中毒了!?是誰!”厲的聲音裡充滿了殺氣,對於這個才找回來的女兒,他的心裡充滿了疼惜與歉疚,若不是當年他們的粗心,望也不至於受這麼多的苦。
望擦著紅腫的眼睛,看著手中的傷口,似曾相識,難道……
她突然想起,在那暗黑的寢房裡,那個女子,曾經在她手上抓了一下,望緊皺眉頭,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在傷她之後還好好地活著。
抬起頭來,周圍已圍著不下於一百個黑衣人,漠然地看著他們四人,曾經,她也是其中的一員,主宰了多少人的性命,雙手沾滿了血腥,這一切,都是為了凜然殿裡的那人。
如今,她卻成了黑衣人漠然地物件,與心理的那人做著對抗。
望看著身邊的親人,這幾天來,他們對她疼愛有加,讓她一直冰冷的心溫暖了起來,無視旁邊上百的黑衣人,望指著那高高的、黑黑的凜然殿,說著:“給我下毒的人就在裡面,一個讓王心疼的女子。”
望的父親厲與她的哥哥淺、她的母親幽將她圍在中間,保護著只有一隻手臂的她,不讓這個自小失散的親人再受一點點傷害。
凜然殿裡,凜輕輕地為小狐的臉擦著藥膏,眼裡充滿了憐惜與自責,小狐捧起凜的臉,與他對視:“凜,我很好,真的很好。”
說罷,小狐順勢地向前傾,吻上了凜薄薄的唇,兩唇相貼,帶著淡淡的悸動,兩人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一直這樣維持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無聲的訴說著彼此內心深處的情感。
“王!”
一道聲音打破了殿裡的寧靜,十名侍女跪在凜然殿外,躬著身,恭敬地叫喚。
小狐頭向後一退,捧著凜臉的手向下移動,環住了他的脖子,腦袋也埋進了他的懷裡,凜抱著小狐的手一緊,讓兩人更加的貼近,不滿的聲音傳到殿外:“進來。”
十名侍女手中託著一疊女子衣物,躬著身,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走至大殿之下,又屈膝跪下,舉著手中的托盤,領頭侍女答道:“王,這是您吩咐的百套女子衣物。”
“放下,出去!”
“是,王!”侍女將衣物放於大殿兩旁的黑色櫃檯之上,然後躬身退下。
凜然殿外,侍女看也沒看打鬥中的人群,也沒有任何的驚慌,徑直走下。
第十九章 王,她不配您!
凜抱著緊裹被子的小狐來到雪白大床前,看著這個曾經被望碰過的被單,劍眉微蹙,手指一彈,一小簇藍色火焰出現在指尖,一揮,火焰落於雪白大床之上,那床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連一點的灰燼也沒有留下。
轉過身,凜將小狐輕輕地放在旁邊的榻上,然後將一旁的衣物取來,放於小狐面前,說著:“狐,有沒有喜歡的?”
小狐坐起身來,從中挑選了一套乳白長衫,然後直直地看著凜。
凜坐在榻上,也直直地看著小狐,他眷戀這股寧靜的味道,一分一秒,他都會好好的珍惜。
斑駁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為凝重的宮殿帶來了一絲光亮,凜能夠清晰地看見,小狐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的紅暈,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而這陽光,剛好為她帶來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