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撫摸著藍那柔順的髮絲,笑著說道:“孃親也想你呢!餓嗎?你睡了好久先喝點粥墊墊肚子吧!”
藍搖搖頭,不肯放開手,怕放開了,眼前之人便會消失不見,反正他在藍色鳶尾裡,就不怎麼吃東西的,現在吃不吃也沒有關係。
“聽話,就算現在你的修為已經到了辟穀的程度,也吃點東西吧!對身體沒有壞處!”
藍心不甘情不願地抬起頭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小狐,看著小狐從身後丫鬟的手上,端過一碗粥,一勺一勺地喂著他,張開嘴,視線卻沒有一點轉移,第一次,被孃親這樣喂東西吃,突然覺得幸福得不真實起來,伸出一隻手,緊緊抓著小狐的衣角。
“呵呵,沒見過吃飯還像你這麼緊張的!”小狐看著藍如此模樣,不禁開口對著藍開起玩笑來。
藍張張嘴,剛想說什麼,突然睜大了瞳孔,條件發射地將抱住小狐轉了一圈。
“啪!”一個沒注意,裝著粥的碗沒有拿穩,摔在了地上,成了碎片。
藍背後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由於在地牢中那壓制修為的藥效還沒有過去,現在的他純粹是在用肉體在抵抗,身體一直虛弱的他,怎能受得了如此強烈的攻擊,只感覺身體都被拍成了兩段,五臟六腑都都已碎裂一般,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將小狐那一直蒼白的臉頰染得通紅。
“藍兒!”小狐大聲喊了出來,身後丫鬟還想再來一掌,但機會只有一次,一直暗中保護小狐的人迅速地出現,與丫鬟交起手來。
“藍兒,你醒醒,有沒有怎麼樣!”小狐看著在自己懷裡漸漸失去力氣的人兒,焦急、擔憂、恐慌堆積在她的臉上。
“孃親,藍兒——藍兒好痛!”藍的嘴裡還在斷斷續續地吐著鮮血,一張小臉因痛苦而糾結在了一起。
“孃親,藍兒好睏,好想睡覺!”藍只覺得腦袋裡混沌一片,什麼都不想去思考,眼前也模糊一片,他只看到,孃親那慌亂地臉,他只是想要安慰安慰孃親,他只想想要睡睡,明天醒來時再來撫慰孃親那不平靜的臉。
“藍兒,不要睡,求你,不要睡!”小狐拍著藍的臉頰想要讓他保持著自己的意識,看著那一直想要眯起來的雙眼,小狐驚慌地大叫了起來:“來人啊,快叫大夫!快啊!”
“藍兒,求求你,不要睡好不好,你睡了,孃親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不要不理藍兒!”就在意識快要消失的那一刻,藍突然聽到孃親再也不理他這麼一句話,不可以,誰都可以不理他,唯獨爹爹孃親不行!
聽著藍兒虛弱的聲音,小狐激動了起來,繼續鼓勵著:“對,藍兒,就是這樣,你給孃親說話好不好,說說以前藍兒在藍色鳶尾的日子,孃親好想知道,告訴孃親好不好!”
“孃親想——想要知道?”藍看著小狐,如果孃親真的那麼想要知道,那麼不管多麼想睡覺,他都要堅持著不睡,孃親想要知道他以前的生活呢,是不是說明了孃親已經徹底接受了他?
“是啊,孃親想要知道,孃親是藍兒的孃親,卻沒有參與到藍兒以前的生活,孃親好遺憾,所以,藍兒要把以前的事一點一滴地說給孃親聽,一件事都不許漏掉!”
藍突然笑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嬌弱的荷花在雨中盛開,顯得驚豔而又引人憐惜。
“其實,以前,藍兒全部的生活,就只有兩件事而已,照顧,花,然後,抱著小乖在洞口一日復一日的等待,每天看著藍色鳶尾是否發芽了,看著洞口的青苔,深了一圈又一圈,孃親,藍兒以前是不是很傻?”
藍的話氣若玄虛,似乎下一刻,便會沒有了呼吸,小狐忍住快要溢位胸腔的悲傷,擦著藍嘴角的血液,說道:
“不傻不傻,我們藍兒是最聰明的!誰說我們家藍兒傻,告訴孃親,孃親為你報仇去!”
“呵呵,有孃親真好!”藍向著小狐的手上蹭了蹭,有著無法言語的幸福。
看著藍那無法抑制的血,小狐心中更加的慌亂,又是那刺眼的血液,又是那無法擺脫的夢魘,血?
小狐突然想起,自己的血還有救命的功能,現在的她無比感激著自己有著一副靈狐的身軀,拿起旁邊瓷碗的碎片,往自己的食指上一劃,看著那血珠冒了起來,趕緊伸進了藍的嘴裡。
就在這時,離一臉肅殺地走了進來,看著小狐滿臉的血液,有著無法掩飾的驚慌,完全沒有了平時的鎮定,走上前,檢查著小狐的身體,問著:“你哪裡受傷?給我看看,嚴重嗎?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