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曲典墨為什麼從來不說嗎?因為他比你看的清楚,沒有曲折時曲雲飛也未曾對駙馬上心。”要不然那孩子也不會如此孤僻。
“本宮保證,曲折永遠不會是曲家的栽培中心。”至於人心,她無能為力:“駙馬有你,是他的福氣。”
夏之安聞言擔憂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母后取笑孩兒……”
硃砂莞爾:“不自稱兒臣了……”
夏之安破涕為笑,急忙跪下謝恩:“母后,都是孩兒不好,本來該陪母后說說話還拿這些心煩的事惱母后,孩兒有罪,請母后責罰。”
硃砂扶她起來:“你擔憂駙馬也是應該的。”外面的閒言閒語她也聽到了一些,曲典墨能在眾臣的揣測中維持他曲家下一代家主的風度實屬不易:“是該入祖祠了……”
夏之安聞言大喜,不等坐穩再次跪下:“謝母后恩典,母后您最疼孩兒了……”說完站起裡像夏之順一樣挽著太后的手臂撒嬌。
硃砂知她緣由只是笑笑,現在曲雲飛跟自己對峙,當然處處看著曲折,難怪向來穩妥的小安也忍不住了。
夏之安除去了心病,本嬌嫩的面容重新恢復了活力,見母后心情不錯,大著膽子問:“母后……可是皇弟做錯了什麼惹您生氣?”
硃砂收回手:“無礙,只是一些瑣事,還未見條兒吧,去看看她吧,她要出嫁了常常不安呢,你有空多陪陪她,去吧。”
夏之安見母后不想多談,思索了片刻,起身告辭。畢竟不是生母,逐客令一下,縱然是她也敢多留。
硃砂看著小安離開,悠然的嘆口氣,宮廷之內再不似往昔般寧靜,條兒嫁的可是高進,不知這兩姐妹的感情將來會不會因為國策和他們的駙馬生了間隙。
不管有沒有都不是她能力範圍內的事,硃砂憂慮的揉揉鬢角,突然覺的又生了幾縷褶皺:“秋江。”
“奴婢在。”
“傳趙誠進來,本宮累了。”
……
苗帆看眼頭頂的油傘,撥開雨面任大雨衝下:“……下去。”
小廝不敢:“少……少爺……”
苗帆冷眼微掃,走入冷清的三王府邸,看那被禁足削官的秋郡爺……
雨水綿延了整夜,單薄的朦朧月色散盡時山霧隔絕的天外躍出耀眼的紅光。
早朝的隊伍陸續上路,地上的積水清澈透亮,深門幽靜的朝路上折射著不同以往的幽靜寒氣。
眾臣慢慢匯聚,從京師各大府邸出發直至深宮中的高殿樓閣。
往日熱鬧喧譁的候朝大殿今日異常沉默,詭異的空氣中只能聽見行禮時衣服摩擦衣服的聲音,不管是哪個派系哪種團體,此刻都安靜的沉默著。
天空驟然大亮,本該萎靡的晨光好似掙脫了沉重的束縛如脫韁的韁繩放肆的展現著它千里之駒的速度。
終至陽光普照,熱浪微燻時,早朝的傳喚緩緩在乾德大殿上空悠久迴盪。
散朝的眾臣更加沉默,比早朝前夕更加緊迫的壓力在眾臣間迴盪,剛剛的早朝上,看似沒有異常的皇上讀錯了兩份奏摺的參奏者,直到下朝都未察覺。
急步出宮的眾臣沒來由的恐慌,甚至傳染了最該穩健的餘審法。
曲雲飛看了眼後宮的方向,帶著滿臉疑問的餘展離開。
徐君恩變的沉默,想探究又覺的可笑的他漸漸的疏遠了他摯愛的鐵騎戰袍。
以苗帆為首的皇黨,漸漸的收起了玩笑的態度,隱隱察覺出這次與往常的爭論不同,似乎真要出事。
秋凱歸更加寡言,幾次走到曲府門外又絕望的離開。
某些事他就算知道,也沒資格從他嘴裡問出,似乎只要說了都會汙染牽扯到的天之貴胄。
硃砂沒有拒絕祭祖的摺子,但也沒有緩和任何一方情緒的舉措,她似乎任命般不刻意尋曲折,也不親近夏之紫,只是在自己的寢宮裡,偶然演習一些佛經,慢慢的她發現,浮華強盛的夏國沒有她也還是夏國……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寂寞的朝堂呼吸可聞,曲雲飛的態度讓本就撲朔迷離的帝太局勢更加緊張莫名,因為半個月內當朝太督頂撞帝王六次,拘不回話三次,甚至有一次不知因為什麼事匆忙離朝。
縱然夏之紫脾氣再好,也怒了,身為帝王他有他的底線,他的容忍本就不是討好,如有臣子給臉不要、見好不收,即便迫於無奈他也要辦了罪。
風光十餘年的夏朝太督以目無尊上、恃才傲物之罪責令反醒,罰俸三年。
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