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姑娘幫我傳個話,就說靜安王求見。”
一刻鐘後,徐君恩出現在祖殿之上。
硃砂喝著茶,不見先前的怒火但語氣嗆人:“如果是為某人求情,本宮勸王爺不用白費心機,他可好的很,用的著怎麼操心。”
徐君恩見狀緩緩一笑:“太后所言極是,咬了主人的狗再好也是咬了,主人想烹了吃肉也是對狗的抬舉。”
硃砂聞言心裡的怒火將了一半:“行了,別以為羞辱他兩句,他今天說過的話我就能一筆勾銷。”他的話是往她死穴上踩。既然他不想求和,她也無所謂。
徐君恩恭敬的施禮,想讓她消消氣:“太后仁德,想必太督大人現在一定正後悔剛才的舉動,太后何必再當回事趁了他的意,太后,今日天氣微涼,不知微臣可有榮幸陪太后四處走走。”
硃砂不想動,想到曲雲飛拿徐君恩說事她就有氣:“不用了,本宮累了。”
徐君恩狀似驚訝的看看天:“太后,現在才辰時,午膳還未燒柴怎麼會累,若非太后不給微臣這份榮幸?”
硃砂見徐君恩難得堅持什麼,想了想道:“等我一下。”
徐君恩恭敬的拱手:“微臣遵旨。”他悄然鬆口氣,看著春江扶她下去,緩緩的移開目光不敢追逐她的影像,他最近聽說太后不打算回朝,如果她不回去,說不定這是他最後幾次陪她,他了解曲雲飛,曲雲飛不會留她一個人在此。
現在距離班師回朝的日子越來越近,侍衛宮女已經收拾好東西隨時準備出發,皇陵誦經昨天已經結束,最快明天啟程回宮,徐君恩不想就這麼放棄。
硃砂出來的時候,發現除徐君恩之外多了三個人。
徐君恩無言的苦笑:“恭迎夫人。”看來跟他有一樣想法的還有皇上。
夏之紫回頭一身儒士裝扮英姿颯爽,笑容別緻可心,雍貴之餘又有幾分少年英氣:“參見母后。”
“臣等參見太后。”
硃砂揮手讓他們起來,突然覺的這三個孩子站在一起,比之已過而立之年的曲雲飛和更老的徐君恩要耀眼的多,哎,想當初他們也如這三個孩子一樣,處在人生最無畏的年代,驕傲又肆意的揮霍自己的學識。
可惜,再怎麼努力也終不是孩子了,找不回那個年紀為所欲為的勇氣,開始貪戀安定和相守的忠誠,待到過些年,再用孩子用孫兒消磨他們所剩不多的年華。
夏之紫見母后精神不好,上前扶她:“母后,兒臣帶您去看上次賣扇面的地方如何?別看他家攤位小,做的扇面讓兒臣也目不暇接呢。”
硃砂見他笑的開心,臉上多了抹慈愛:“難得皇兒有心。”年幼真好,輕易就能攻破她的心房。
曲典墨、徐天放跟在最後。就像太后出宮一定會有曲雲飛、徐君恩一樣,皇上有事一定會帶曲典墨和徐天放。
可惜今日徐天放自始至終不敢抬頭,太后不看他,他更不敢放肆;曲典墨有心事,走在了最後,失了往日的精明。這兩人註定在今日的‘勸回’上起不到絲毫作用。
徐君恩跟在硃砂左側,默契的不打擾皇上偶然的撒嬌。
“娘,你不跟兒臣回去,兒臣多無聊。”
“行了,你嘮叨一路了,母后只是想清淨兩天給你父皇燒燒紙,這你也計較。”
父皇?夏之紫突然打起精神:“娘,你剛才去見曲太督了?”說著狀似不經意的擺弄著手裡的葉子,似乎並不在意太后的回答。
徐君恩神色不動,他相信皇上問的是國事。
硃砂如常,即便險些跟兒子攤牌,她也無懼:“不過是些小事,這些天他不參政,本宮總要問問。”
夏之紫鬆開氣,伸手摘下路邊的一朵草花送母親手裡:“是兒臣太沖動,不該發落曲太督,太督是母親的近臣,自然對錯都有母親決斷,是兒臣魯莽。”
硃砂拿在手裡把玩:“都是臣子,沒什麼應不應該的。回宮的事準備好了嗎?”硃砂轉開話題,不想談曲雲飛。
五個人各自走著,除了偶然和母親談話的夏之紫,周圍的人都靜悄悄的沒有聲響。
街上的行人並不多,因為不到交易的鬧時,除了主幹道上繁華一些,其它店面都在做迎客打掃的準備,街上的小攤位更是寥寥無幾。
夏之紫失望的四處看看:“還沒來,娘,不如我把他們帶回家裡專為娘設計羽扇?”
硃砂笑他賣乖:“就你事多。”突然想到曲雲飛今天的話,又沒了逛街的興致。
徐君恩見狀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