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的戰事越來越少,當地士兵有的已經回家種地,大雪覆蓋的這座城池履行完了它今年的全部意義。
徐天放突然覺得不太舒服,他坐起來隱隱有些煩躁。
巫崖見他起來擦槍的動作停住,隨手擺弄一些招式:“你怎麼了?不是說不到中午不起來,今天早了啊?”
徐天放沒有說話又躺了回去:“沒事,可能是幾天沒打仗閒了。”
……
陸司錯站在雪地裡,一個人拿著小樹枝在地上刻畫一幅人影圖,圖中的人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在炫耀什麼,她的手裡端著一串佛珠似乎對珠色十分滿意,突然又來了一隻小狗,驚擾了女子的安靜,有些啼笑皆非的寵溺。
陸司錯畫完,嘴角隱隱露出一絲笑意,他曾想,如果她身在一片大雪中會是什麼樣子,她如果陪他離開夏國來到這裡是不是依然孩子氣,只是她來了,而他卻不在這裡。
陸司錯拿起樹枝撫平了雪地裡的塗鴉,眼睛乾淨的望著一望無際的雪城,眷戀的目光似乎年輕了好幾歲。
曲雲飛突然站到他身後,不怎麼樂意的看著他:“太后說,你能說服金國簽訂盟約。”
陸司錯突然抬起頭看他,曲雲飛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卻讓人喜(3UWW…提供下載)歡不起來,或許是性格使然或許他們本就沒有共同認知,但是陸司錯知道硃砂很器重他,那就至少說明曲雲飛在某些方面比自己更適應硃砂的政治。
曲雲飛看著他,不明白有什麼可看的:“不想去?”
陸司錯望著遠方的雪色,他對雪城的環境十分熟悉,十年間他一直生活在這裡,對這裡比對夏國還要了解,天寒地凍的日子也不算難熬,他其實可以不用回去,陸司錯突然道:“我見到鄭貴人了,皇上的親生母。”他望著他並不驚訝的臉色,苦苦發笑,然後說了那天的所見所聽。
曲雲飛皺了皺眉基本已經猜到一些:“你跟我說這些想我做什麼?”
陸司錯笑,他也不清楚:“我沒有殺她,也不知道她該不該死,但我想你一定認為她該死。”
曲雲飛不否認的點點頭。
陸司錯了然,這就行了,如果硃砂覺的曲雲飛是對的,那麼硃砂也一定是想鄭貴人死:“下手的時候別讓她太痛苦。”說完踏著來時的路又走了回去。
曲雲飛不明所以,突然被陸司錯說的好像他十惡不赦,鄭貴人他當然想殺,且不論她是好人還是壞人,既然已經是死人,為什麼還要活著,乾乾淨淨的死了不好嗎?
……
陸司錯去了燕城,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的金國此刻就像垂垂老矣的豹子,身負重傷且年邁久病,即便它想咬人卻沒了咬人的實力,著名的戰爭大國金,隱隱沒了伺機而動的霸氣。
金朔穿著鎧甲坐在蕭條的大堂之上,下面坐著金國為數不多的戰將,把他們逼到這一步的就是陸司錯的故國夏。
陸司錯是獨子來的,他見金皇如此‘隆重’的接招並不驚訝,他拜了金皇后坐在屬於文臣的位置不說話也不喝酒,似乎他從未離開金國,似乎他不是從夏國而來。
眾人懵了一下,誰不知金國戰敗,他來這裡做什麼看他們的笑話嗎?
陸司錯沒動沒說、金朔也沒動沒說,他們現在動不了如狼似虎的夏國只有等他們打累了喘息的時候他們才而已休息片刻。
陸司錯在南燕住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似乎是為了惋惜僱主的遭遇或者是他念著金皇的救命之恩,自從他來了金國一直沒有開口,平靜的看著這裡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金皇突然問陸司錯:“有人提出議和?愛卿怎麼想?”
陸司錯不卑不亢的躬身道:“但憑皇上考量。”說完繼續手邊的工作,似乎並不在意……
三日後。
議和,不知是誰先提出的也不知是誰提出了請和,當議和二字傳開的時候,它已經形成既定的事實,兩國早已開始召叢集臣擬定議和的條款。
陸司錯的任務完成:夏國提出議和必定讓金皇懷疑,由金國大臣提出反而不會多生事端。
‘雪城盟約’簽訂的那一日,萬里無雲,湛藍的天空似乎觸手可及,孩子們追逐嬉戲,大人們詳談甚歡。
只是邊境之上,大軍齊出、眾將都在,金皇簽訂了以伏虎城等六座城池為邊界的‘雪城盟約’,金國須向夏國交納歲幣,每年三十萬兩、戰馬一萬匹。
曲雲飛、徐君恩親臨現場與金皇交換信物、蓋兩國玉璽!
然後大軍同時退避,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