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反擊:“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削我的官!你早已不是太督!”
硃砂突然看向他,目光凌厲如刀:“我有沒有資格。”
西太守頓時手腳發顫,可……可……太后年事已高此人卻……或許……或許……
徐君恩隨即向西太守看去,眼神靜如寧波:“想好了再說,有些話如果出了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西太守聞言頓時腿軟的蹲在地上,不……不……西太守抓住最後一線生機,連滾帶爬的向硃砂衝去:“太后,太后……您繞微臣一命,微臣縱然有錯也是為了太后為了皇上,太后,微臣雖不是良臣,可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和太后的事,微臣盡心盡力服侍太后五六年,懇請太后饒微臣這一次,微臣一定痛改前非,再不犯錯……”
眾人瞬間趴好,恭敬心驚的換了跪拜的主人,太后?哪位太后?眾人心裡頓時驚起駭浪!
硃砂焉能不知西太守的用意,論私利他幾乎可以說沒有錯,但西太守也不能否認他的官位是周家多年孝敬得以儲存的證據:“沒人要你的命,曲雲飛不是說了嗎?只是貶為商者,你若有心,即便從商也可以為本宮和皇上辦事,他們這些商家不是也進貢多年了,怎麼到你就不可以了?”
西太守嚇的不敢說話,有誰敢質疑太后的決斷。
硃砂道:“這件事先這樣執行,本宮連夜會上奏皇上,相信皇上的旨意會給你更公正的決策,西太守好自為知,至於周家所損,本宮也會報給皇上,暫聽皇上如何貼補,周大富。”
“草……草民在。”
“你可滿意。”
周大富哪敢不滿意,不,不:“草民得意孝敬太后和皇上是草民的榮幸,草民祖上積德才有機會為太后置物,太后無需……無需再談。”
硃砂點點頭,不認可他說的‘置物’也不回他的‘無需’,這件她會原封不動的報給夏之紫,西太守是他的人,具體的細節該有他派人處理。
硃砂看向跪著的眾商家,語氣緩和不少:“眾位請起,易商法案與玄元歷十一年正式啟用,眾位無疑為西城的發展,整個夏國的繁榮做出了自己的努力,雖然夏國商家目前沒有抗衡世界第一商的項家,但我希望將來,夏國的商者也能走出夏國,放眼更大的物品流通市場。”
眾人頓時叩拜:“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話落,無一人敢抬頭恭敬的趴在地上還在想太后是不是想象中的太后。
項家的榮耀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光環,在跪的商家哪個不知項家的繁榮,項家出身最優越的自由國度,屹立六百年不動搖,比之某些國家也有過之,若說商人最終要超越的莫過於項家,最羨慕的也是項家,可不是哪個國家都能給予那樣的政策,何況西城連皇商也沒有。
那麼太后今天提出項家,是想說明什麼?給西城商戶一個走出國門的機會?眾人莫不驚歎某部惶恐,連太后的真假也拋之腦後了。
硃砂站起來,掃了下面人一眼不再多說的帶著曲雲飛徐君恩離開。
眾人目送著曇花一現的三人,除了第一眼有幸打量了他們,一直看的就是腳下的黃土,卻沒人扼腕千載難逢的機會,只因那三人均沒有禮賢下士的名聲。
眾商家再看向西太守的時候有些不知如何應付,前一刻他還是太守,但此刻……可也沒人敢落井下石,萬一皇上保了他,他們一樣惹不起,於是眾人默默的退開,經過西太守的時候快速離開,唯恐惹上了沒必要的麻煩。
西太守坐在那裡,兩眼無神的望著空蕩蕩的西府大院,如曲大人所說,以西城的財富負擔不起他進貢的東西,他謊報了西城真正的稅收,落得今天的下場,他算罪有應得。
可是,他若下臺,西城所上繳的貢幣必將減少一倍,到時候國庫銳減,說不定還要倒貼時皇上就樂見嗎!西太守想到這裡,只有等,等皇上的判書,等下一任太守上繳不起稅幣時皇上會不會啟用他。或許那是他唯一的機會。
……
文書第二日一大早已經送到夏之紫手裡,因為是宏德太后的文書,各方官員八百里加急的趕路,一刻也不敢耽擱,到了宮門時,更是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各大太監,第一時間把文書送到了正在早朝路上的皇上手裡。
夏之紫接到文書時看了太監一眼,似乎有點不敢置信?過分僵硬的面容不自然的動了一下,看到文書上熟悉的字跡時,夏之紫都想懷疑是有人代筆。
榮安見皇上匆忙放下攆帳和眉宇間掩飾不住的激動,沉默的垂下頭,為皇上的健康擔憂,皇上這兩個月一直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