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放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從小到大他從未見母親如此傷心過:“來人!來人!”
“奴才在。”
“去宮裡請徐貴人,就說王妃——”
趙芮希搖搖頭,讓僕人下去。
徐天放驚喜的望著母親:“您沒事就好,娘,你嚇死孩兒了。”
趙芮希緊緊的攥住兒子的胳膊,從沒覺的兒子的生命如此脆弱過,甚至不敢說一句怪罪兒子的話,她怕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真的會離她而去。
徐天放被捏的生疼,不敢吭一句話,他讓母親擔心了,他不該讓母親……“娘,沒事……”
趙芮希無法想象兒子和太后之間的事,但能體會出兒子很珍惜那一次,說句難聽的,如果她是天放她也覺的此生無憾了,是啊,那個人是太后哪怕只是一次牽手都足以讓愛她的男人以死相求,趙芮希不想評說什麼,她怕最後連兒子都沒了。
徐天放不忍母親如此憔悴:“娘,你放心,我會離開,不讓你和爹為我受到牽連。”
傻孩子,能為你受到牽連當孃的也願意,她是怕太后會殺人滅口,遠赴邊關的路上是多好的殺人機會,這孩子為什麼還往別人的刀刃上撞!
徐天放幫母親擦擦眼淚,心疼萬分:“娘,孩兒知道錯了,孩子不想連累你們,你就當沒生過孩兒吧!”
趙芮希忍不住想揍他!混賬東西!最不負責任的話莫過於‘沒什麼過’!怎麼讓她當沒生過他,天放是她的全部:“太后……會不會想殺你滅口……”傻孩子,太后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
徐天放立即搖搖頭:“沒有……太后沒想殺我……”他寧願太后想他死,徐天放落寞的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連看都沒看孩兒一眼,怎麼會記得殺我……”
趙芮希聞言,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手指穿過他的頭髮幫他撥到耳後,聲音輕而溫柔:“想她嗎……”
徐天放點點頭又急忙搖搖頭:“孩兒不敢。”
趙芮希看著兒子的樣子,突然很心疼兒子的天真,在他初嘗情事、情動初開的時候為什麼是那個女人填補了天放的空缺,讓她這位當孃的人上哪裡找第二個太后賠給兒子。如果是別人,她就是搶也要給兒子搶到手,可那是太后,跺跺腳大夏國都不敢吭聲的宏德太后!
趙芮希受不了的閉上眼,清楚的明白那個人不會看上自家天放:圍繞在那個人身旁的男人何其多,如果連徐君恩都不行,天放又怎麼可能,註定是無望的結果。
趙芮希閉著眼睛,淚水從佈滿皺紋的臉上落下,忍不住提醒兒子:“當年先帝為她坑殺三千學子,寵她如珍如寶,後宮多少嬪妃怨聲載道,可她依然成了夏國的皇后,最後先帝不惜為了她改立皇上登基,你認為一個享受過極致寵愛的女人,會把你放在眼裡。”
徐天放垂下頭,他不配。
趙芮希不忍看兒子失望的神情,她是女人,多少能懂女人的心思:“她的心裡不可能有你,你生的太晚,不足以長到有足夠吸引她的資本時,她已經看盡世間百態。你想想,各型各色的男人走過她人生的三十年,她如果想愛,在她生命最美的時節她肯定愛過了,而你,我說的直白些,她就是要你,也不過是看重你的年紀,以色事人有幾個能有還下場……”
“娘……”
趙芮希不讓他開口:“你聽我說,你就是在新一屆朝堂裡表現的再好,能好過你爹、能好過老將軍你爺爺,論文上有曲繼盛、論武下有徐足風,後來而上的徐君恩和曲雲飛哪個不是萬里挑一的高人。
你摸著良心問問,你拿什麼跟這些人比,就連你爹也只能守在一座王府裡對著我們這些女人的臉,你還能翻出天去?不要說駐守邊疆,就是遠離夏國,多年後你還是你,心該在哪裡就是哪裡,陸司錯的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你看他還不是回來了,他走能解決什麼問題,只會讓別人代替他的位置,當再見時,發現人事滄桑,有意義嗎?”
徐天放驚訝的望著母親,沒料到母親竟會幫他分析事情的利弊,都是他不好,如果當時他控制住……
趙芮希怎麼會不懂,過來半輩子什麼不知道,她也想怨恨,可是有用嗎,何況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怨恨誰,她現在是覺的麻木,生無可戀死無可依,她不想等來生還要鎖在王府裡跟一個鬥不過的女人爭在王爺心裡的位置。
徐天放握著母親的手,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他懂,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她,看不到她會覺的難受,而看到她他也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他承受不起,原諒他想到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