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接見完所有的大臣,勞累的伸伸懶腰:“晚膳準備好了嗎?”
趙誠想上前幫太后按摩。
硃砂沒讓他動。
春江應道:“回太后的話,準備好了。”
“擺駕靜心殿。”
春江似乎有話想說,但見太后沒想聽的意思,她沒敢開口!太后真不去看皇上?
……
帝寢殿是皇宮中最宏大的建築,它的每根木頭每塊巨石都選用上好材料,雕刻的五爪金龍最加繁瑣,象徵帝王尊貴的地位。
夏之紫臉色蒼白的泡在水裡,嘴角的血絲還未擦淨又流出新的黑血,夏之紫渾然不動任內傷發作!心裡的鬱結更是加速了內傷的惡化!
夏之紫難受的扣著池沿,抓痕深深的凹陷下去,為什麼!他以為她最不濟會擔心他有沒有睡好、有沒有熱著,或許會在他回來的時候在宮外等著迎接她唯一的兒子!可是她在幹什麼!她分明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夏之紫緊緊的扣著指下的巨石,淤血從薄弱的指甲瞬間流出!
榮安心疼的跪在一邊,哭的眼睛通紅:“皇上——龍體要緊——”他不明白回來這是怎麼了,回來時還開開心心的主子,現在為什麼這樣:“皇上,傳太醫為您看看吧,皇上——”
疏桐跪在榮安旁邊,眼睛也噙著淚水:“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不能傷害龍體還是傳太醫吧——”
“皇上——”
兩個人跪在岸邊,一遍一遍的勸著,他們已經請了好幾次太后,可太后至今沒來,兩人更加無助,只能心疼的勸:“皇上,您好歹讓胡太醫給您看看。”
“皇上,明日還要早朝,您吃點東西。”
夏之紫充耳不聞,嘴角諷刺的上揚,他的母后還是十年前的母后,從不心軟遇事冷靜,就算是他跑了、失蹤了!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說他死了,他怎麼就忘了!他又不是她的親生兒子,扶持誰上位不是上位!說不定太后現在正嫌棄他長大了想把他弄死省事!
夏之紫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瞬間沒入金色的池中消失殆盡。
榮安、疏桐哭的更加傷心,可無論他們說什麼,裡面的人都沒看他們一眼。
夏之紫苦笑,笑自己不孝!他怎麼能那麼想母后,母后如果不是為了他何必辛苦十年為他擔起一片江山!何必消耗掉女人最繁華的時間等著他長大!從小到大!母后那麼疼愛他,會聽他說話,會牽他的手、甚至為他焦急為他選妃,是他想法齷齪!是他對不起大夏的歷代帝王!
夏之紫一頭栽入水裡,企圖清洗他骯髒的想法!
榮安、疏桐頓時嚇的六神無主,猛在地上磕頭,血順著兩人的額頭滑落,哭著祈禱皇上趕緊上來……
夜色漸漸凝重,熱氣徹底的消散,星星灑滿天幕耀陽璀璨;月亮半掛在樹梢色澤明亮如夢,枝頭偶然停落幾隻夜禽,可侍衛怕它們饒了主子的清夢,快速轟走。
月亮落下的一刻,太陽快速升起,夏日早朝時天已經亮了。
夏之紫臉色蒼白的穿上朝服,但不注意看沒人發現。他故意沒去靜心殿接太后,十年來他首次沒去接她,他就是要讓母后知道,他很生氣!
可當夏之紫落座時竟發現母后不在,群臣竟無一絲詫異的只對他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之紫沒來由的顫抖!母后‘還政’了,原來昨夜她送來的是奏摺!原來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從此乾德殿內只有他的龍椅再也沒有鳳位!夏之紫看著一旁空空如也的位置,手裡的珠子應聲而碎!
榮安心裡沒來由的緊張,太后不在似乎下面的大臣變的異常恐怖——“皇上有旨!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夏之紫立即恢復鎮定,早晚有這麼一天,他恨什麼!
兵部尚書、工部尚書紛紛奏請,太后在與不在都要早朝。
兵部關心的是雪城的局勢,工部關心的是武器儲備,大夏朝的官員一樣不懼怕戰爭,此種民族自信來自大夏國昌盛的國力。
夏之紫早已有了對策,雖然昨晚他一夜沒睡,但諷刺的是,卻對他們提出的問題毫不陌生,他似乎演練過無數次獨自臨朝的樣子,似乎他骨子裡盼這一天盼了很久,從最初的措手不及後,夏之紫已經應答自如,舉手投足間均沒讓眾臣失望、言談措詞中已經隱隱散發帝王的威嚴。
曲雲飛眼觀鼻鼻觀眼,心想硃砂的擔心多餘了,她兒子看起來無任何不適,反而因為她的離開發揮著屬於他的風采。
曲雲飛見軍事說的差不多了,慢慢的站出來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