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輸不輸心裡自有計較,硃砂的位置和出身註定她一生也追不上,就像卓朝兒的女兒心思,硃砂看都不看一眼一樣……
……
硃砂回宮後沒有問責夏之紫,看著夏之紫膽戰心驚的在她身邊轉了兩圈,她笑了笑讓他下去,身為帝王他可以決定他想去的地方。
夏之紫突然回頭:“母后,兒臣想讓卓家長女遠嫁厲國。”
硃砂搖搖頭:“你十皇姐一個月後出嫁,卓朝兒的品行和修為尚不足以為我國和厲國聯姻。”
夏之紫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兒臣明白了。”就算討厭一個人,也不能高估了那個人的影響力。
硃砂看著他離開,帝王路上他要學的還有很多。
……
春天漸漸的行遠,夏日火熱而至,餘展如願迎娶了梁丞相的大女兒梁婉,他抱著虔誠的疼惜和對皇婚的敬意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可卻不知新婚當天,火紅的新房裡多了一條白綾,她不敢逆旨但她亦不願意委屈等她的人。
餘展先一步進來,本嫣紅靦腆的臉色瞬間冰冷如霜,他奪下白綾聲音寒如冬雪:“你不願意我不勉強,此婚是太后懿旨,我亦不可能休你,但請你不要辱她的名聲,我不會碰你,本官累了,先回書房休息。”
同月底,大夏國十公主遠嫁厲國,帶著政治決策、帶著滿腔離愁和責任她踏上了屬於她的道路,同日十公主生母被硃砂接回後宮修養。
夏天悄然而逝,秋風掃落了枯黃,又到了金秋時節,夏之紫忙完公事還是揹著太后跑入了地寺,祝安殿下的血腥煉獄裡,夏之紫早已忘記了硃砂的囑託。
冬末春初,硃砂帶著四大侍女兩大太監站在祝安殿外,就那麼看著出來的夏之紫。
夏之紫猛然跪下,卻沒有認錯,整整一個個年節,硃砂沒跟夏之紫說過一句話。
曲雲飛的心思一點點的積累,外放的忍耐機會壓制不住他日漸增盈的情感,看著年會上笑而不語的她,看著大殿上揮灑自如的她,看著踏青時安靜祥和的她,還有不經意間撲捉到的柔美,讓他險些沒在早朝上失態。
硃砂看曲雲飛多了抹嚴厲,二十歲的她依然是她,她不崇尚感情,亦不追求不在意的幸福,年齡到了她的地步,她或許願意寵一隻貓一隻狗,也不願意養一隻虎:“你還沒重要到讓我刮目相看的地步。”這是硃砂拒絕他再送時,說的話。
曲雲飛站在大雪中愣住,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靜心殿內,似乎有什麼讓他頓然醒悟,目前的他確實不重要,又憑什麼折梅送她。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暖洋洋的時光。
趙公公趁著為太后按摩的空隙,小心的道:“娘娘,奴才家有六個兄弟,小時候奴才的娘不準奴才爬梯子,奴才就天天爬,這樣奴才的娘就能天天和奴才說話了,太后,皇上只是孩子。”
硃砂掀開眼皮看他一眼。
小趙雪白的臉上靦腆羞怯:“奴……奴才是不是不該那麼說……”
硃砂抬起手,雪如凝脂的肌膚觸碰他的面頰,他是男的嗎。
春江驚的跪下。
小趙嚇的也撲騰跪下,心裡向打翻了七八瓶酒,腦袋一陣發懵。
硃砂揮揮手,閉上眼:“下去吧。”
小趙剛出大殿,萬福已經臉色發青把他堵住:“敢在靜心殿施展你的狐媚手段,以為是女人不成,來人,拉下去掌嘴,打到他再也不敢接近太后為止!”
翌日,硃砂違背常理的傳召趙公公的時候,他的臉上多了一條猙獰的疤痕。
硃砂猛然合上摺子。
滿屋的太監宮女嚇到紛紛跪下。
硃砂的臉上多了層怒氣:“怎麼弄的?”
小趙急忙跪下:“是……是奴才燒火時不小心……燙的……”說完倔強的跪直,是就是!
硃砂煩躁的讓他下去:“養好傷再來伺候。”
春江心想,太后終於要遠派他了嗎?‘再來伺候’是一句最傷人的話,或許一輩子也不會被太后想起,或許一輩子都養不好傷。
小趙何曾不懂這個道理,但賣與帝王家的有心有身,出了靜心殿他的位置將何去何從,他錯了嗎?十年學藝為了只是這樣的結局嗎?他得罪誰了嗎?為什麼萬公公這樣對他,如果不能伺候太后他還能做什麼,他一個太監還能做什麼!可惜本俊秀的臉上再也哭不出好看的嬌態。
靜心殿的雜房監工長見他如此,賊眼一亮:“長的挺俊,來給大爺揉揉,大爺或許給你個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