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聞言會心一笑,卻也心疼十幾歲的孩子如此謹慎懂禮,經書如此深奧的文字,不知還未出嫁的她能領會多少裡面的真諦:“走吧,你今天難得放天假,陪本宮聽聽戲也不錯。”
“奴婢謹遵太后懿旨。”
……
御花園內,小小的順公主使勁按著安姐姐躲在花叢裡,看那些慷慨激昂的老學士口若懸河的向皇兄賣弄他們的國家大事。
順公主突然叫嚷道:“姐姐你看,最左邊的就是曲修正,他看起來好有型哦跟皇兄一樣俊朗,姐姐好福氣呢。”
夏之安急忙瞥開頭不看:“小順,不得無禮,快放我起來。”
夏之順就是不讓,霸道的嘟著嘴道:“好姐姐!你別動了又沒人發現!我們只是看看,何況整座皇宮誰不知道曲修正是姐姐的駙馬爺,那是他天大的福氣。”
070
夏之順覺得這有什麼,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安姐姐,你就是太無趣了。”
夏之安急忙掙脫開妹妹,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不曾看曲典墨的方向一眼:“胡鬧。”
夏之順提著衣裙趕緊去追:“姐姐!等等我姐姐!你害我都沒看到徐天放!姐姐!等等我你跑什麼!”
遠處群臣聞言詫異的向花叢深處望去,只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提著裙角快速消失在長廊的另一邊,眾人不敢多議,想必是宮中的女眷。
徐天放見狀默默的垂下頭,繼續重複剛才的議題絲毫不受剛才插曲的影響,即便他知道只有她敢在皇宮亂跑即便他不認同女子像個野人,但不過是娶回去的擺設有什麼差別,尚且不如邊境的風貌和烈烈戰風讓他心動。
曲典墨一直沒有抬頭,身為外臣他自然不可直視宮廷裡的任何一個主子,所以不管是誰他都沒什麼興趣。
可年老一些的臣子還是老辣,他們知道是誰便偶然趁皇上不注意小聲的猜測誰是公主的良人,何況才子佳人、公主王子的故事總能為煩悶的朝題增加些色彩。
夏之紫咳嗽一聲。
眾臣急忙回神,老老實實的商談——解除圈禁和軍部重修的話題。
……
另一邊,夏之安停下來,一襲淡藍的盛裝在她轉身時漂亮的像只淨瓶上展翅欲飛的藍蝴蝶,她氣息不穩臉色有些潮紅,卻越加貴氣,看著險些撞上她的妹妹疼愛中又有些無可奈何。
夏之安急忙接住險些撞到自己的妹妹,無奈的職責道:“不像話!你是夏朝的公主,即便要看也是他下你上的仰視,怎可如此偷偷摸摸,殊不知這會有失你我的身份,一定要告訴冬江姑姑罰你。”
夏之順聞言急忙拽住姐姐的衣袖討饒:“姐姐,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姐姐不要生氣嗎,姐姐……”夏之順說著使勁搖晃著小安的衣袖,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自己最敬重的姐姐。
夏之安見狀疼愛的戳戳她漂亮的額頭,恨鐵不成剛的嘆口氣:“這麼大了還闖禍,早晚有你受的,跟我回去背女書。”
夏之順頃刻間跨下小臉,眼珠一轉,轉身想跑。
夏之安快一步逮住她向宮殿走去,不教不成氣,不能由著她胡鬧,到了夫婿家可沒人護她。
……
精緻又不失雅意的庭院內,桂花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玉雅慌張的跑過來在孔碧耳邊說了什麼。
孔碧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發呆,從皇上昨夜突然離開後她一直很慌張,今天一早她跑去上書房跪了兩個時辰也沒見皇上召見她還被趕了回來,如今又聽說太后要讓沈貴人和徐貴人學著打理後宮,她心裡一陣惶恐。
如果皇上不再寵她,那三個人一定會把她害死,孔碧死死的絞著手裡的手帕急忙命人關閉院子的門,怕有人趁機報復。
……
夏之紫商議完國事已經臨近傍晚,他揮退了所有的官員,獨獨在御書房召見了曲典墨。
夏之紫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的事,除了臉色有些差並不影響他運籌帷幄的能力:“太后怎麼說?”
曲典墨拘禮道:“回皇上,微臣沒有見到太后。”
夏之紫看他一眼,過了很久道:“你現在去,宮門落鎖前離宮。”
“是。”
……
硃砂沒料到這麼晚了還有人覲見,她撫弄著手裡的佛珠站在恢弘的靜心殿上,一襲淡紫色的長裙襯托出她膚如凝脂出眾,快落山的日光透過寬大的窗戶映在她的臉上,波光可見,上天無論在哪一刻都厚待了她的容顏。
硃砂站在鳳椅後,手指拂過做工